他们走了。
走的时候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唐六叔戴着草帽赶路,等他们过了泉县时,天气也不那么热了。
慢慢的天凉了,唐六叔路也赶的快,只是离着县城还有几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眼看着进不了城了,唐老爷子道:“前边改道,就从南边村子走吧。”
唐老爷子对于附近这些村子可是熟的很,唐六叔却是第一次从城南的路回村子,有引起新奇,一路上借着月光还四下看着。
眼见着路上无人,四周安静,说什么话也不会被人听了去,唐老爷子这才对唐瑾说:“你外爷说是朝廷不可能在最后把这一届童子举取消,以免引起民愤,你觉得呢?”
“这个,说不来。”唐瑾想着,觉得任何事都有可能。
“你再想想。”唐老爷子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
想什么?
唐瑾回想着,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唐老爷子说给他的一件事,有些惊讶的问:“听说圣上年事已高,病体康愈了?”
唐老爷子笑了,满意了:“是呀,所以什么事都有可能。”
唐瑾懂了。
因为圣上年事已高,太子监国,以前几十年里都没有重开童子举,如今太子一监国就开了,现在又改成这个样子,那以后再改也有可能。
唐瑾凑到了唐老爷子面前,小声的与他咬耳朵:“是不是圣上身体好了,与太子争权夺利,驳回他治国时做出的决定,所以我们有可能将来更遭殃?”
唐老爷子心情大趟,勾起手指疼爱的刮了唐瑾的鼻子一下,小声赞道:“我家乖乖就是聪明!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事非对错,他们会想压制对方,打击他们最好的决定就是驳斥他们所做决定或者证明自己的决定正确,没有什么事非对错,这是办法是过程,也有可能是结局。”
唐瑾点着头,觉得唐老爷子说的很有道理,他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
接着,他突然想到,老爷子再怎么睿智,也没当过官,这些真是看书能看出来的?
“老爷,这是官场上的事吧?”唐瑾头快挨着唐老爷子了,小声问。
聪明人说话简单,唐老爷子与唐瑾常年相外,也懂他,笑道:“我自是没当过官,可我当过里正啊,这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你看史书上的事就能明白,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感觉后边最是重要,可是唐老爷子却不说了,唐瑾在月光下观察唐老爷子,从他神色上看出来,他怕是一时不会告诉他了。
唐老爷子安静了一会儿,又感叹似的说:“其实,不应该我说什么,你都信的。”
这话让唐瑾怎么回答?他还没应声,唐老爷子又道:“这事,应该还有另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唐瑾询问。
“表面看太子一监国就开了童子科,圣上身子好了又改了,像是圣上与太子做争斗,可真是这样吗?或许开童子科并不是太子的意思,而是他拗不过老臣,圣上身子一好就开始打压朝臣。这朝堂上的事,千变万化,我们并不清楚,哪里是一猜就能猜的准的啊?”
在昏暗的月光下,唐老爷子认真的盯着唐瑾,语重心长:“凡事都有多种可能,不能只凭自己的经验去判断。”
这样一讲,唐瑾觉得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安静的思考着。
这时已经走过了城南三四里处,唐六叔在前边听着,就觉得他爷真是睿智,乖乖真是聪明,真是可惜他不是被喜欢的那一个,也不是聪明的那一个,他们前边说的话他都听不明白。
至于后边,唐六叔都没有听清。
唐六叔赶车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动静,唐老爷子却发像好像有两个黑影从路旁闪了过去,连忙叫道:“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头疼,可能感冒了,脑子反应迟钝,写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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