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忘不了,怎么能好起来?”
他摆明了不信,封云蔚却不怎么在意,眉眼轻缓看着傅同:“忘不掉的是好,还是苦?”
傅同觉得他已经快被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透了,没说话。
躲避的姿态落在封云蔚眼里,他低头,接着说了下去:“如果是好,不会有人想忘,如果是苦,那就更没什么必要逼着自己去遗忘了。”
傅同没抬头:“怎么说?”
封云蔚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收敛了笑意,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人这一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憎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世事万般,喜怒哀乐都是苦,这是与生俱来的事,世人皆沉湎其中,忘和不忘自然不用强求。”
也就是说——忘不了就忘不了,反正大家都有,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傅同从他的话里悟出几分不一样的意思来:“你这是在开导我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封云蔚把香插好,看着他缓缓笑了,“你我之间有缘,所以不介意做回知心先生,待会儿记得加个微信,有事随时找我。”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免费的。”
傅同笑了一声,感觉封云蔚之前的那种仙风道骨大概都是错觉。
两个人愉快的加了微信,封云蔚的头像是一个抱着八卦盘的q版道长,看起来挺可爱。
唯一不可爱的是昵称。
封半仙只八卦不算卦。
傅同给他添了个备注:“八卦封半仙,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问你。”
封云蔚很痛快的应了一声。
接着就看见傅同戏谑的笑了:“八苦不是佛家的说法么,什么时候你们道家也开始流行这个了?”
封云蔚:“……”
完了,嗨翻车了。
封云蔚干咳一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八苦里的意思和卦签的结果,其他的先不说了,这个你带回去。”
他把木签重新塞到傅同手里:“拿好,否极泰来的那天,记得带着香火钱过来还愿。”
木签光泽莹润,上面的字似乎流着光。
傅同把它收起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低低嗯了一声。
封云蔚倒是半点都不担心,看看他手里的木签再看看他,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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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连着半个月,傅同都很忙。
和薄楠走了《不期而遇》的mv补拍,录了一两首插曲,剩下的时间都在赶《天籁荣耀》的录制。
《天籁荣耀》的前期流程走的特别快,初赛后最开始的一百人只剩了五十个,复赛后又被直接砍了半。
今天是导师组队选择。
这场结束后,三个导师一组七人,就只剩下二十一个人坚守阵地。
谭霖照旧看傅同不顺眼,每说一句话都像在呛声,而傅同对这个中二病小傻子充满包容,无意间倒是给节目添了不少梗。
晚上八点,录制结束。
傅同去后台卸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房间的门被打开,谭霖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笑在看到傅同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问的也是傻。
傅同微微一笑:“这里就一个化妆间,我不在这还能在你家?”
谭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在我家,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出去。”
傅同挑眉:“你这是想邀请我去你家?”
谭霖完全不知道傅同这个所以是怎么得出来的,刚要啧啧啧,就听见傅同先开了口:“丑拒。”
两个字,干净利落。
语气里的嘲讽度满到快要溢出来。
谭霖:“……”
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
谭霖超气的,眯起眼睛就想炸毛怼人,结果话还没想到该怎么说,先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嘭,嘭,嘭——”
谭霖不耐地皱起眉:“敲敲敲什么敲,门没关,自己进来不就——”
后面的话突然停住。
谭霖僵硬的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工作人员都没有。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
谭霖瞬间毛骨悚然。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不会往什么超自然的地方想,但因为最近刚接了一部小说改编的恐怖片,恶补原著时被吓的心理阴影还没消失,猝不及防,遇到这么一出真觉得害怕。
谭霖不由自主的往傅同那边移了一点,声音打颤儿:“傅,傅同,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是说敲门声?”
“对对对对对对!”
傅同有点诧异他能听到,想了几秒后,坏心眼地笑了一声:“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你想看看么?”
谭霖一愣:“什么?”
傅同朝上一指。
谭霖怔怔抬起眼,下一秒,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谭霖:“我害怕嘤嘤嘤。”
导演:“他不是主角。”
上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