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莫名其妙想起一个可能,如果这些事换成自己呢?霍五少打了个寒颤,那绝对拼死都要把那王八蛋手刃刀下,一刀刀凌迟了还不算,那人全家老少,七大姑八大姨,加起来估计都不够他发泄怒气。
他这么一想,就明白心里头刚刚浮起来的雀跃有多天真了,再自大,再觉得周子璋就该匍匐着接受自己的恩惠,他也不能不承认,就自己对他干的那些事,办一两次聚会,给多点钱,对他多笑点,多和气些,估计都补不回来。
就这样,周子璋都忍了,那他平时得忍多少东西?
霍斯予心里乱糟糟,扒拉了头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着了猛吸一口,突然觉得,这烟他妈的怎么那么苦。
他喷了一口,又看了眼缩在床角的周子璋,那男人脸色苍白,惊惶不定地盯着自己,如果自己踏近一步,他毫不怀疑,周子璋会爆发跳起跟自己拼命。
原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霍斯予猛然又吸了一口烟,徐徐喷出,迅速在心里头盘算明白,自己现在是万分舍不了这个人的,不管如何,人一定要留下,哪怕他恨自己,哪怕万不得已要打断他的腿,也由不得他了。
主意一定,霍斯予心里发狠,用力用食指将香烟碾灭,随手一扔,踏前一步。
周子璋立即全身戒备,扑上去操起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就要往这边砸过来。
霍斯予忙举高手,大声说:“操,你他妈来真的?周子璋,你冷静点,听到没有,冷静点,把那玩意儿放下,我不过去,咱们谈谈。”
周子璋冷笑一声,哑声说:“跟你谈?我现在就一条命,要什么没什么,再也不怕你了,谈什么?”
“说什么呢?”霍斯予笑了起来,仍旧举着手:“你还有大好前程啊,你不想念书了?我听说你取得硕博连读的资格了,这可是大好事对吧?你不要了?不是吧,你不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考到f大吗?”
周子璋一呆,喃喃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我亲自去请你的同学,他们告诉我的。说全系也就几个名额,你占了一个,你可真了不起啊宝贝,”霍斯予笑着用流畅的英文说:“我以你为荣。”
“那又如何?”周子璋眼眶一红,抖着唇说:“我原以为能忍着你,忍过去了海阔天空,可人格都没有了,学问又怎么可能做好?活得都没盼头了,又哪里有什么理想目标?”
“这就是你偏激了,”霍斯予微笑着,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循循善诱说:“我喜欢你,想跟你一起,就跟世界上拿得出手的任何感情一样,怎么就伤害到你人格了?当然,咱们那种开始,我理亏,可我真愿意尽力去弥补,你今晚不也看到了吗?我霍五是什么人?s市多少有头有脸的,我见了都没这么客气,可刚刚给足那帮小崽子面子,为什么?还不是看在你份上?这样尊重你,这样瞧得起你,你的人格哪里有损?我看光鲜亮丽得很。”
周子璋气得发抖,哆哆嗦嗦地骂:“胡,胡扯,你,你不把我当人,想打就打,想上就上,你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了一点,那是我不知道啊,”霍斯予狡诈地说:“不知者不罪,你个读书人连这句话都不明白?我就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心里头火一上来,手下当然就没轻重。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发誓赌咒不再打你了你他妈还有什么不信吗?你不是做过老师吗?做老师的,难道不该讲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就是死刑犯你也得给个缓行的机会不是?何况我呢?你说你这样公平吗?”
周子璋被他的胡说八道弄得心中大怒,低吼一声,用力将手里的烟灰缸砸了过去,霍斯予侧头躲过,哐当一声大响中,他飞快扑上去,将周子璋双手制住,压在身下,喘着气攥紧了,扬了扬眉毛说:“宝贝儿,你趁早别动这些东西,你刚刚好,身体弱,举不动那玩意,仔细手酸,砸到我不要紧,砸到自己我可就心疼了。”
周子璋颤抖着,挣扎无果,绝望地看着他,迸出哭腔说:“霍斯予,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啊?你说你图我什么啊,你有什么可图的啊?你走出去,要什么人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一定要来祸害我?算我对不起你了行不行?行不行?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霍斯予眼中露出狠色,压在他恶狠狠地说:“说得轻巧,老子八百年看不上一个,好不容易看上你,想走?没门!”
周子璋眼泪涌了出来。
霍斯予眼光转柔,忙不迭地吻着他的泪水,柔声说:“乖,别哭了,认命吧,你就是我的人,注定的,老天都挪不过我。别哭了,你看,我给你什么好东西。”他分出一只手,摸进一边的床头抽屉,取出一只□□首饰盒,晃了晃,笑着说:“你猜是什么?”
周子璋哽噎着摇头,说:“拿走……”
“那可不成,有你的名字了。”霍斯予打开那只盒子,取出一条白金项链,底下一个闪亮的男士钻石吊坠,名贵大方,钻石的另一头,陪衬一小块白金牌子,霍斯予翻着那个牌子,给他看,说:“瞧,zz,这是你名字的缩写,送你的。”
他把项链给周子璋带上,低头亲了他一下,爬起来,又把他抱起来。
周子璋吓了一大跳,颤声问:“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里估计你睡不着了,好在我这房间多,咱们换间房睡去。”霍斯予笑呵呵地说;“今天累死我了,早点歇着,想什么呢?咱们就单纯的洗洗睡了。”他一顿,低头暧昧地说:“不是我不想,是医生叮嘱了最近不能碰你。妈的,考验意志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