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地跨长江,依山傍水。
三国时即为要阵,到如今,随着造船日盛、龙宫落址,更加繁华。
不似秦城的散漫悠闲,也不像玉宇明朗干净。
它有一种厚重的硬骨,和无数古朴的枝枝叶叶。
夏笙进了城,东摇西晃走走看看,倒是有些想念秦淮河水,画舫游船。
转而又觉得自己小请小调,随便买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就跟着别的江湖壮汉迈进一家酒楼,吆喝了四两牛肉,半斤烧干。
吃得起了兴致,又无人可以聊天,就分外注意起了旁人的谈话。
――
“听说莫城主……”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这是多早的事儿了。”
“那玉宇城不是莫青风当了家。”
“那是自然,要说这莫青风命真是好,家大业大,最近还有了个娇滴滴的未婚妻。”
“你们这两个井底之蛙,那不是未婚妻,是他表妹。”
“是吗?哎,总之是富贵命。”
“那倒是,不说远的没边得了,你们知道吗?昨日城里死了不少大夫。”
“恩?自来只有死病人的,哪能死大夫?”
“这是我倒是有所耳闻,那些大夫都死状安详,看起来无疾而终,但凑在一起,着实恐怖……”
“嘿,我猜呀……”
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另外两个凑了过去。
夏笙想听,耳朵都快竖成兔子了,迷迷糊糊往嘴里放了块肉,结果是空筷子。
正过头。
杨小妞还是全身紫装,凤眼笑眯眯,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动来动去。
“你来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而?”
夏笙一乐。
她忙着嚼肉,食指点点脑子。
“吹吧。”夏笙哼哼。
杨采儿喝了口茶水,才说出话来:“你倒是很快,两天就晃过了来了,我还以为龙宫得收拾你十天半月呢。”
“我是谁啊,到哪都有熟人。”
“恶心,是不是被人打出来的?”
“当然不是,那没有我找的东西,待的无趣,我就出来了。”夏笙隐瞒掉自己在郊外迷路的事实,大言不惭。
“切。”
“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夏笙偷偷摸摸。
杨采儿点头,小银蛇跟着抖三抖。
“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杀的。”
“我说真的。”
“你问这干什么?”
“当然是行侠仗义,抓住那个恶贼。”
杨采儿嘿嘿的奸笑:“还行侠仗义,你书看多了脑子坏掉,江湖上哪有行侠仗义这回事,呆瓜。”
“怎么没有,莫言就是。”
狭长的眼珠子不屑的一瞥:“我家主人说了,除了你自己亲手做的事,否则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夏笙没说话,默默地吃起来。
“你怎么不问我家主人是谁?”
“我爹说不能好奇。”
“为什么?”
“好奇的人都死得快,我还得当个万民景仰的大侠呢。”
一顿饭吃的彻底沉默。
――
熙攘的大街上往来着许多武林人士,他们和在秦城不同,都露着武器,穿着帮服,让夏笙看得分外起劲儿。
杨采儿倒是目不斜视,拉着他就往前奔。
“我们去哪?”
“去劫镖。”
“啊?”夏笙停下来,死活不走:“不行,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情。”
杨采儿侧头对他奸笑:“看不出来,你还保留气节那?”
“当然。”
“好嘛,我告诉你,我们……”她小声:“去劫无生山的镖。”
“是什么?”
夏笙来了劲。
“嘿嘿,一块玉。”
“嗨,真没劲。”他停下橹胳膊卷袖子的动作,垮下脸。
“那可不是普通的玉,是能吃的玉,治病的玉。”
“吃?”夏笙摸摸肚子,表情怪异:“你要它做什么?”
“当然是治病了,我家主人身体弱,唯有吃些灵丹妙药才能延寿。”杨采儿道。
“你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个样子……”
“是……”杨采儿想了想:“是一个心里很苦的人。”
“莲子啊?”
“你想死吗?”杨采儿伸手就要抽他。
夏笙投降:“开玩笑,开玩笑,不过……我们要怎么……”
“这个嘛……等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二人打打闹闹到了郊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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