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被旁人指手画脚!”
也不知是不是姚氏不说话,使得宁氏自以为得了道理,越发得理不饶人起来,“嫂子倒是说句话,没的以为我撒泼胡闹,要不然咱们就分家得了,就是嫂子也不用管我们这些事情。”
宁氏冷哼了一声,瞥了气得满脸通红的姚氏一眼,心里十分得意,她自然不是真的想分家,她夫君没本事。只一件,找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弱。
只因为大哥的关系,有的是人讨好送女人上门,便是她,明里暗里不知道得了大房多少好处,大嫂姚氏说好听了是大家闺秀不计较得失,说难听了,在宁氏看来就是傻,这些个金子银子就跟流水一般,竟然不心疼?
若是分了家,这些个油水怎么能沾到手?可自以为抓到了姚氏的短处的宁氏如今不过是说说罢了。
姚氏尚且被气得满脸通红,半晌没有说话,秦进烨却看不下去了。他的母亲,凭什么被人这么埋汰?
“三婶儿,我们三房本就分家单过了,只是因着祖母,您才能继续在这镇南侯府享福,您看看二婶儿,二叔父的官职虽然不高,却是另买了一块地造了新府,三叔一事无成,您若是离了我们镇南侯府。那什么都不是!”
秦进烨这话虽是实话,却说得有些重了,宁氏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秦进烨,继而恼羞成怒,尖叫了一声,竟伸手向秦进烨抓去,被秦进烨轻轻一躲,扑到了地上,疼的哇哇直叫。
“好啊,大嫂,你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是吗?所以教唆你儿子说这样的话,我就知道,大嫂宁愿帮着那个贱人也不帮着我。如今那贱人的贱种选中的妃子,可你们瞧着,不过是个美人儿,便是进宫了那又如何?早晚得被弄死!”
“你!你!”姚氏气得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这宁氏,里子面子已经都不要了,五姑娘就是再不济也是宁氏的庶女,天底下竟然有人这般理直气壮的骂自己的庶女不得好死的嫡母?若五姑娘嫁的是寻常小户人家便罢了。
左右宁氏是嫡母,依她的性子,庶出的总要受些委屈。可如今五姑娘入的是宫门,岂能容宁氏这般辱骂?
果真是小娘养的没有教养,上不得台面,姚氏缓了许久,总算是告诫自己不与这样的人计较。没得自降了身份。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好,既然你要分家,那就分家,这家原本就已经分好了。三房该得到多少东西父亲在的时候都登记的清清楚楚,这些年你们吃穿住都在我们府上就不跟你们算了,把你们的东西都拿走。我们镇南侯府不养白眼狼!”
这下子宁氏彻底懵了,她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镇南侯府啊。这点小聪明她可是有的。可是如今狠话都说出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宁氏银牙一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嫂,我先前不过是说笑的,大嫂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了,您也知道我们家老爷他没多少志向……”
宁氏还知道维护秦松,还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秦松这样的哪里只是没有多少志向,分明就是一无是处。
“就这么说定了,过了年你们就自己到外面寻出宅子,如今三叔也已经长大了,宏哥儿都十四岁了。既然分了家,万不可再住在一处,这样二叔一家会怎么想?岂不是怪我这个大嫂处事不公,还有咱娘不公平?”
宁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姚氏一说到李氏,她立即不哭了,她丈夫是个庶子,姚氏大气,不计较一些小东西,可李氏出身本就不高,对庶子自然也算不上疼爱。
就拿她自己来说,那是多恨妾生子女啊,就比如说宏哥儿,那是洪姨娘的儿子,如今已经十四岁了,这位洪姨娘有几分手段,宁氏曾经亲眼看见洪氏徒手拧死一只鸡,因此不敢招惹她。
而殷氏一开始与世无争,才使得宁氏对她多有打压,如今虽然厉害起来,可一想到五姑娘选中了妃子,而自己的六姑娘没选中,宁氏就生气。
秦松妾侍通房最多,可孩子却只有四个,宁氏肚子好歹算是争气,生了两个,其余的一个就是四少爷宏哥儿,五姑娘蝶姐儿都是庶出。
因此直觉告诉宁氏,绝对不能找老太太,要不然说不定就是她这些年在镇南侯府搜刮的宝物都留不住了。倒不如见好就收。
这样一想,宁氏就扶着身边聂妈妈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对姚氏鞠了一躬,“多谢大嫂。”这人果真是要比较的,要不然看见好。如今宁氏看都不敢再看姚氏一眼,慌忙逃走,生怕她转身就派人去告诉婆婆李氏。
姚氏摸着噗通噗通直跳的心房,扶着额头,马妈妈连忙扶住她,“母亲,您怎么了?”
“世子爷,夫人她这是被你三婶儿给气得。夫人每日操持中馈,还要管账,不知道有多累呢。对了,世子爷可有事儿?”
秦进烨刚想开口,可瞧着母亲姚氏惨白的脸,顿时悻悻地住了嘴,“没,没什么事情……”
“哦,春鸳,快些打盆温水来。”春鸳忙下去打水,因为姚氏脸色骤然一变,屋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幸好还有马妈妈深知姚氏的心意,慢慢的有规律的忙碌起来。姚氏好些了,见儿子还没走。
只是身子实在是不舒服,便挥了挥手,将他打发下去了。其实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臭小子多半是给柳氏说情来的,因此姚氏这身子不舒服倒是一半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