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话,我全然没有再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又置身于一场奇怪的梦中。
那梦里边,很黑,很暗,可是总会有一双柔软冰凉的小手轻轻在我的脸上抚。摸,触之冰凉,却暖了我整夜早已冰凉的心。
再次醒来时,是听到有人在一旁一直在大叫着:“娘阿娘”的陌生又稚嫩的孩子的声音。
随即有人扶着我坐起身,在感觉到胸前最重的那个伤口被牵动,隐隐有些疼痛的刹那,我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我无力的低语。
明知道自己这副身体也许是被人刚从鬼门关里强拉了出来,却无从去欣喜,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不是是不是她
难道,我对那个女人,果然是用情至深吗?
原因呢?理由呢?
为何我竟然找不到
只是满脑子都是那个笑起来甜甜的,或者媚媚的,总是有鬼主意的那个并不适合生活在皇宫这样地方的普通小女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会自己看吗?”她好像是这样说。
这口气
这么熟悉的耍小性子的口气。
莫名的,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再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口气了。
只是,当我再问出口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她的疑问:“几根手指?能看得到吗?”
我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转过脸想要去在黑暗中寻找那个女人的脸,却感觉到不远处被点然的蜡烛上传来的热量。
我顿时察觉到是什么原因。
“你看不到吗?你说话呀你是不是能看到?喂!”她似乎是很焦急,连忙扶着我急急忙忙的开口。
我记得,在落入海中后,在海上被海浪拍打漂浮时,自己还有最后的一分神智,却是在不知飘到了哪里,头部重重的撞上了一块海上礁石,之后便彻底的沉入了黑暗之中。
尽管未真正学过医,但也知道头部受到重创有时是会影响到视觉。
恐怕,我这便是失明吧。
我木然的扫视着四周,听着那个扶着我的女人焦急的低喊,在听到熟悉的口气熟悉的声音甚至是感觉到她冰凉的身体温度时,猛的抬起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无忧?”我冷眯起眼,神色冰冷。
被我一把握住手腕的女人仿佛是顿时愣了一下,僵硬的呆呆的看着我。
没错,我感觉得到她视线中的一丝慌乱。
“是不是无忧?”我手下越来越用力,仿佛是怕她逃避什么,更也怕自己会去逃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