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国建元十九年四月。
花想容于丞相府内院出生,其母白氏为当朝左丞相花谨庭众多小妾的其中一个,曾为青楼头牌,因长相貌美出众,被喻为东寻国第一美人,才被花谨庭娶进府中,屈为小妾。
而花想容则是花谨庭唯一的女儿,被外人道言,乃为左丞相最宠爱的掌上明珠。
其实不然,花想容为小妾之女,白氏难产而死,后花谨庭对外宣言花想容为正室之女。因府中有人传言花想容非花谨庭的亲生女儿,花谨庭顿心生疑虑,在多方探查及暗中滴血认亲后,才终于发现花想容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当时白氏嫁于丞相府时便已怀有身孕,却因前几天他醉酒后去了青楼与之同床共枕,一直以为白氏怀的是他的孩子,却不知竟然误中白氏的圈套。
已经酿成大错,丞相府喜得千金的事情早已传遍大江南北,皇上都亲自来祝贺,这等差错只能继续一错再错。
于是当花谨庭抱着那个还未断奶,却长的像极了她娘亲的花想容看时,心中的憎恨与因朝中个别人近来对他的反叛等事一直积聚心头。
终于,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儿他可以一手养大,甚至可以做为亲生女儿。
只是这个由那个溅人生下来的孩子,想要拥有他丞相女儿的高贵名声,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一日,花谨庭冷漠的看着那个还未断奶的孩子号啕大哭着被密医强迫的喂进寒毒,直到那孩子眼泪汪汪的童真的未知世事的大眼中闪烁出似是迷茫的光彩时,花谨庭大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
小小的软软的身子一扑进花谨庭的怀里便仿佛是忘记了刚刚被人强迫喂药的事情。
是啊,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记忆
看着那孩子贪婪的吃着自己举起来的手指的样子,花谨庭眼中闪过一道迷离的色彩:“容儿,今天开始,你才配做我花谨庭的女儿。”
有了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你才有存在的资格,才有叫我爹爹的资格。
年幼的小容儿听不懂自己的爹爹在说着什么,只是爹爹对着她笑着,她也傻嘿嘿的对着他笑。
直到她一岁多之后,终于可以蹒跚的在地上勉强的走两步,可以抬起小手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牙牙学语的叫着“爹爹爹爹”
看着那个越长越像白氏的花想容,花谨庭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耐心看着这个可爱又漂亮的孩子长大,他无法对她付出太多的爱心与耐心,终于以着朝中动乱为由,将这个才刚刚过了一岁的胖呼呼的掌上明珠送往了苍山山顶的一座书院里,由那位书院的院长,也就是自己的老友公孙友来照顾。
在离开时,他俯下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可怜兮兮的堆坐在地上,一双如琉璃般的大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小小的花想容。
花谨庭对着那个孩子最后一次露出满是父爱的笑,在转身离去时,脸上的笑意僵去,随即毫不留恋大步离开。
等到这个孩子到了收获期的时候,他自会回来带走这个他未来的棋子。
小小的花想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爹爹离开,眼泪唰了一下就下来了,就算是怀里抱着丞相府里的奶娘送给自己的小娃娃,却也还是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个震天响。
公孙友拿这个孩子有些没有办法,正想去叫人请来一些会看孩子的人来帮着照顾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丫头,却在正要叫来人时,看到自己那个六岁的养子公孙长卿似乎是被花想容的哭声给引了过来。
“父亲大人。”一身儒雅短小白衣的公孙长卿在听到陌生的大哭声时,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快步跑了进来,一打眼就看见那个堆坐在屋子中间的蒲团上的看起来好像是才断奶的小女孩子,正流着哈啦子,怀中抱着已经被眼泪打湿了的娃娃,眼泪汪汪的一直在哭着。
那小丫头锲而不舍的一直哭一直哭,公孙长卿好奇的看着那个小丫头那双汪汪的大眼。
花想容也在看到那个穿的一身白衣服,梳个一本正经的发寄,明明也是短短的小小的身体却弄的跟个大人似的装扮的公孙长卿时,哭声一下子停止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腰间别着的玉配。
本来一直挂在嘴边的哈啦子一下子流了下去,小身子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正呆愣的看着她的公孙长卿面前,就在公孙长卿以为这小丫头想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扑通一下子坐到自己面前,抬起小手就抓住自己腰间的玉配霸道的大叫:“给我!”
“呃”公孙长卿顿时靠在门边,怔愣的看到那个才一岁多的小丫头依依呀呀的念叨着:“给给容儿容儿要要”
“天呐!”公孙友一见平时乖巧好学的公孙长卿被一个一岁的孩子给吓的靠在门边上不动了,连忙转身叫来下人:“快去山下请两个奶娘过来!”
说罢,公孙友又看了一眼呆愣的站在那里的公孙长卿:“长卿啊,你去念你的书吧。”
“噢。”公孙长卿乖乖的点头,又看了一眼一眼抓着自己的玉配不放的小丫头。
父亲大人说过,这个玉配他一定不可以弄丢,因为这个是可以让他找到亲生爹娘认祖归宗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