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当年七爷为什么花这么多银子救你出来,你忘了吧?不是七爷,你不过是别人身下的玩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齐六郎目光空洞,脸色惨白,那一幕已经让他极力忘却了的一切出现在眼前,抚养自己多年的父亲要把自己卖了,卖给一个就喜欢玩弄漂亮男孩的变态,自己绝望透顶。言七爷到了,他出钱买了自己,还把他带进了言家,最后还把女儿许配给自己。
是什么时候起,自己深深嫉妒起第一任妻子,她拥有世上最纯粹的父爱。不过齐六郎很明白言七爷对自己女儿的爱要远远超过自己,要不是妻子喜欢上自己,非君不嫁,七爷并不会把女儿嫁给他。毕竟七爷把他从亲生父亲手里救出来,就已经还了当初母亲的恩了。齐六郎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却没想到最终埋成一颗种子。等到言七爷因故去世之后,妻子一直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加上受惊早产下夜霖,也跟着去了。那一刻当家做主的愉悦都超过悲伤,也在那一刻多年压抑的种子长成大树,他早已在扭曲中变态了。
齐六郎现在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掌控言家,眨眼之间才发觉,言七爷早就定下计谋,一旦他有异动,就把他赶出言家,谁让他不姓言,宗族的力量他还是太低估了。另外言七爷他也低估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到现在还能掌握别人的命运。而在此刻,他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妻子和儿女,她们只会哭。妻子蓦然发现,夫君看来的眼光就如同他看夜雪姐弟两一样,忙哄住儿女。早知道这样,就是有几万两银子,她也不卖夜雪了。
当言夜雪怀着焦虑等来了病中的夜霖,给弟弟喂了些药和稀饭之后,看着又开始睡过去的弟弟,她也慢慢睡过去,她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等她醒过来时,言夜霖已经起了,“姐,已经进客栈了。”
吃饭的时候,夜雪姐弟被安排在房中吃饭,毕竟夜雪的美貌是很惊人的,“姐,你打算将来如何?”
言夜雪看着弟弟,此刻也顾不得规矩,边吃边说:“霖弟,事实上我们也回不去言家庄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随便出门,也没有许配人家,甚至被卖,都是因为这张脸。小小言家庄护不住我,现在只能跟着王家走。”
言夜霖看着姐姐那张脸,整个一祸国妖姬的脸,可是要是把它毁了,也不行啊。
言夜雪看着弟弟慢慢说,“其实霖弟不必太在意,你知道吗?王家也算是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看着弟弟不太同意的样子,夜雪伸出食指,“你看,言家庄离此地有六天的距离,来回要十二天,事实上他们救你回来只花了两天,”夜霖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什么?这是真的吗?”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可能随便跟人走呢?”言夜雪压低嗓门,“另外,霖弟一定要记的,王家人个个有武艺,听可靠消息说,王家有人射了一箭,就把金陵的城墙射没了一段。”
言夜霖的下巴差点掉了,这也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