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接受的,她嫁来顾家,我也会对她很好的,就像对你一样!但希望你对温言公平些,就让她走吧!”
顾珩微微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岚姨枯瘦的面容,和已经严重耷拉下来的眼角,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不说话也不动,看起来一副冷静自若的姿态,可那下意识拧起的眉头,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的手指,都彰显出此时正被巨大的不明的情绪包围着。良久,他紧抿的嘴唇突然动了动,自涩然的喉咙里紧绷的吐出两个字:“我不!”
岚姨诧然的看着他:“少爷……”
“我不会结婚,不会因为她轻易改变自己的生活,岚姨,你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感念过她为我做的任何事,也没有一丁点心疼她,如果你觉得我残忍,那就是吧,我不会结婚,她只能待在我身边,到死为止!”顾珩的嗓音蓦地转冷,丢下最后一句狠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岚姨感到自己的心脏骤然收缩,赶紧走下床去拉顾珩,他却走得飞快,然后啪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顾珩从岚姨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温言下楼。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
这会儿天才刚刚亮,温言因为昨夜失眠,很早就起来,没想到顾珩比她还早,有些意外,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少爷。”
顾珩一双黑亮的眼眸紧紧地盯住她,不说话,可眼里迸射出的寒意却像毒刺一样附在她的脸上。
温言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抬步要走:“我去准备早饭了。”
顾珩却叫住她,在她脚步顿住的一瞬,极其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公司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还有一些琐事,需要简单处理一下,另外,跟sg的合作项目也要启动了。”
顾珩转身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边看边说:“那你还不赶快去公司?”
温言有些微微的愣怔:“少爷还没吃饭吧?”
顾珩没抬头,也没理她。
温言沉默了下,低低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门前停着那辆标志性的加长林肯还有一辆顾珩经常开出去的黑色跑车,每天早上老吴都会早早的等在那里,随时听候顾珩差遣。
这会儿他正坐在林肯的驾驶位上,见温言走出来,摇下车窗,对她招了招手,温言笑了笑,然后摇头,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除非跟顾珩一起,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用家里的车,尽管顾珩从来没有不准,尽管它们放在那里不用就成了摆设。
温言刚一走出顾家大门,顾珩就丢掉了手里的报纸,起身上了楼。
温言的房间很干净,色调单一,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书桌上零星放着的一些物件,就没有其他任何的铺陈和摆设,而房间的主人,就像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只要一个小小的行李袋就可以把这里的一切全部带走。
顾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书桌下的那个抽屉上。
伸手拉了拉,没拉开,顾珩眯着眼睛打量着抽屉上那个泛着冷光的金属锁芯,微微皱眉。
他怎么不记得,从前这个抽屉是上了锁的?!
在桌子上胡乱的翻了一通,也没找着一样类似钥匙的物件,顾珩有点泄气,也有点生气,一张破纸也要锁起来,她那么在意跟他的那个约定?还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休想!!
顾珩敏锐的目光再次将这个房间从头到尾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书桌上那个装着银色曲别针的小小的纸盒上。
顾珩笑了,得意的,又带着点深沉的笑!
他极其优雅的拿起一枚曲别针,极其优雅的将它掰成一条直线,然后极其优雅的将这根细长的针一样的物件□□了那个该死的锁眼里。
咔嚓一声!
卡住了!
顾珩心头一沉,糟了,他□□去的方式好像不对,又用力过猛,不但没找准位置,成功的把锁撬开,还拔不出来了!
想象着温言回来看到的这幅画面,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好好的曲别针被强行掰直,抽屉上的锁被撬过,上面还插着一根针……
无论何时何地都沉着冷静,为人处世滴水不漏,眼里永远带着精明的笑意,即使是遭逢最大困难和挫折的时候,连眉毛也没动过一下的顾珩,这会儿突然大汗淋漓。
来不及多想,他抬起一只脚,用力的抵在了抽屉上,借着腿上的力,使劲的将曲别针往外拔。
纹丝不动!
不得不说,眼前的画面有些清奇,又有些滑稽!
顾珩又气又急,大手在桌子上来回翻了翻,拿起一把剪刀,用剪刀的把手夹住曲别针,用力握住,然后咬紧牙关使劲一拔,又是咔嚓一声,曲别针连同锁芯一同被拔了出来,而原来锁眼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
顾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洞,伸手一拉,抽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