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谁吗?”
――要、要吓唬的就是你啊,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而已……不过所有的山姥切国广都是披着被单的,难道这位审神者不知道吗?不不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真的想赶快把被单鬼忘掉啊,被这么提起来简直连后背都在冒着凉气。
现在披着被单,总有种自己已经让被单鬼给抓住、并且吞进肚子里的错觉,他为了缓解恐惧,第一次主动将泛灰的被单给解了下去。
漂亮的金发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示出某种程度上的无害来。他的眉眼柔和,就算是凝聚着不散的阴沉气息,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怕,反而增添了几许忧郁的美感,就像是匠人精心打造的易碎品。
如果换做别人,可能都会保持着远观的态度,毕竟……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放在桌子的边缘上,哪怕吹过一阵风,都会使他更加摇摇欲坠。
但纹换嵩谝饽切炊凳虑笫堑母刑镜溃骸罢嫫涟。绻饫锬芸吹皆鹿獾幕埃绕鹄吹幕坝Ω靡彩呛敛谎飞陌伞!
面对这样直白的赞美,就算是普通的山姥切国广,恐怕也挤不出那句“别夸我漂亮”的惯有台词了,更何况是沦落到暗堕本丸里的这振。
听到了他的话,打刀青年只是缩了缩脖子,用不自信的口吻轻声问道:“你真的是那样认为的吗……?”
在内心深处,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其实与漂亮与否关联不大,只是需要有谁来认可而已。告诉他,他并不是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产物,就算不值得被珍惜,也绝不是一团什么都算不上的空气。
“嗯、嗯……”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位挂晕涞貌还蝗险妫厦u谑菘饫锓椋颊毡拘疲骸澳憔拖裉毂呱鸬牡谝宦蒲艄猓沟檬澜绲囊磺卸槛鋈皇橇钏腥司蕖3湛瘛15赏豢汕蟮墓灞Α
还没等他念出“而我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还妄图将你拥入怀中”这种更加肉麻的台词,就被身旁的人给捂住了嘴。
山姥切面色复杂,虽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可被审神者用如此正直的态度说出来,再配上对方那张又软又甜的面孔,非但不会惹人讨厌,反而让他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
――实在是太傻了……
但看少年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又觉得笑出来不礼貌,就只能控制着唇角、不让它扬起来,因而看起来更是神色古怪。
就在他努力调整表情的时候,对方将手覆盖在他的手上,随后向下一扒,满脸无辜的问道:“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吗?等等,我再翻……再想一下,总会有你喜欢的,比如说俳句之类的?”
“不需要。”手背上的温度微凉,却令他觉得非常灼热,像是要烧到心底一样。他倏地抽回手,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感受着残留下来的温度,几秒后才低声补充道:“已经足够了,你其实并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不仅是仿品,还是被随便遗弃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他,投入一丝情感都属于浪费精力吧。明明就是这样才对,为何……?
“才不是多余的事情,我想学习如何与你相处,然后当好朋友!”非常不赞同的纠正着对方的说法,暖棕发色的审神者瞪圆了一双眼,努力使自己显得更有说服力。
……朋友?
金发打刀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就算是在之前,那座所有人眼里都正常无比的本丸里,他也不曾得到一个像样的身份,现在却……也许他真的是在做梦吧。
因为在努力否定心底升起的期待感,他面上露出空白的神色,看起来就像对方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向他脑袋上砸了一闷棍似的。
见到他这种表情,位挂晕泶锏牟还磺宄荒芟刖“旆粗っ髯约翰皇窃谒底磐妗
“我会每天都努力夸奖你,坚持一年,不,两年或者三年都可以,直到你同意为止!”
“……!”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已经完全扰乱了山姥切的思绪,让他从脖子开始泛起潮红,又迅速延伸到了耳根,最后整张脸都红成一片,几乎从头顶冒出白烟来。
不难猜出,他此刻被包裹在衣物下的身体,恐怕也都是一个颜色。而为了掩盖唯一暴露在外面的脑袋,他干脆用手环住膝盖,直接将头扎了进去,活似一只努力逃避现实、而自欺欺人将脑袋埋入沙堆里的鸵鸟。
但遗憾的是,就算他再努力,烧红的耳朵依旧从金发里探出半截,坚持不懈的展露着主人的内心。
――被、被夸什么的,本来就足够让人害羞,更别提是一年或者更久,简直是夸张过头了!
非常想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对审神者说出来,可想到对方是带着如此单纯的善意,他又根本张不开口去拒绝。
毕竟,那份情感,正是他长久以来的渴望。
左右为难的金发打刀,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