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正文部分最后一卷【断肠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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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透亮,解忧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立在右侧院角,一手攀着一旁高大的山玉兰,一手遮在额前,估测着院墙的高度。
“医女?”那斥候已将竹笠戴上,跟在解忧身后亦步亦趋,不时推一推帽沿,想知道这女孩子究竟在做什么。
解忧看了一会儿,似乎不怎么确定,抿了抿唇,回头看看斥候,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檗,“忧可能越此墙?”
“不可。”檗为难地摇头。
就解忧这身子骨,就是有人助她,只怕都难以翻墙出去。
解忧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没用么?从前她虽没翻过围墙,但围栏、窗坎这种东西,翻得也不少。
“夫人。”檗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檗愿护送夫人至临武。”
燕姞行事极端,手段狠辣,她遗留的手下,怎么可能是易与的角色?昨日报信的那名剑师,仅仅送一封信便已死为胁,谁知道临武还会有多少骇人的事在等着解忧?
“无需。”解忧摇头,许是因日头出来了,她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噙着淡笑,将手中抓的那一把针随手缀在檗衣衫上,随后抬手指指左侧,“檗至彼处,伏地假寐即可。”
伏地……假寐?合着这把针只是装装样子?!
檗和斥候均是一愣,随即暗暗摇头,这小姑娘想得也太简单了。
她想用这种拙劣的法子,将逃跑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也太低估旁人的智商了吧?
怎么看,这个柔弱的少女都不可能一口气放倒两人。
“忧通巫术。”解忧抿唇神秘一笑,那些谋士不是一口咬定她会巫卜星算么?区区弄晕个人,可不辜负他们那一番胡思乱想吧?
而且……这里出了事情,第一个进来查探的人,多半是相夫陵。他的话。总会卖她一个情面,为她隐瞒几分的。
檗对于解忧的话半信半疑,但不信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犹豫了一下,慢腾腾地踱到左侧。寻了处荒草较矮的地方,将铜剑横在一旁,人也往草丛里一躺,两眼看着天,发呆。
解忧面色肃然。轻咬了下唇,从斥候递给她的包袱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筒。
这个并非爆竹,不过和爆竹也差不离了。
最原始的爆竹是将火药放在竹筒内点燃,在炸裂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光亮,而这个竹筒里面是个小小的铜制机关,一旦扣动机括,里面的机关启动,巨大的机械力将竹筒绞裂,动静也不小。
用这个吸引附近剑卫的注意力,应当够了。
守卫在怀沙院附近的剑卫并不多。清晨时分,旭日初升,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有些喜欢多懒的,甚至都抱着剑开始瞌睡。
一声不小的响声猛地在耳边炸开,几个困得迷迷糊糊的剑卫“噌”地一下抽出剑,茫然地看了良久,才确定响声来自空置已久的怀沙院。
几人拿着剑面面相觑,怀沙院近来……不是没人住么?难不成是闹鬼?——听闻曾有医令喜和他一名弟子殒命在那里,而且那老头死前笑得可瘆人了。
正胆战心惊。那边墙头上一个白影一晃而过,被郁郁葱葱的林木遮掩着,看不真切。
楚人素来尤为地崇敬鬼神,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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