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
精致的小院坐落在一痕斜出山壁的薄平岩石下,仿佛蔽在苍鹰的铁翼下一般。
院内院外俱栽着茉莉,盛夏未至,大片的茉莉清一色的鲜嫩绿色,枝端打着乳白色的骨朵,却未绽放开来。
景玄抱了手臂立在院外,沉着的一张脸,比身上的涅色衣衫还黑几分。
黄遥立在一旁,蹙眉将面前垂首而立的几个剑卫看一遍,又看看立在远处的的两个人影,压低了声儿叹口气。
今日本是楚蘅返回符娄的日子,不想清晨负责护送她启程的剑卫来报,楚蘅所住的屋舍内空无一人,一应行李等物倒是不见了踪影。听闻此讯,黄遥立时通知了景玄,与他一道至此查看。
蓝清徵立在阶下出神,她微颔着脖颈,姣好的面容染满凝重之色,一绺发丝从额角滑落下来,虚虚遮蔽在眼前,勾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楚蘅在南苑居住了将近一年时间,在她的印象中是个活泼俏丽又比庄萤少几分莽撞的少女,平日楚蘅恋慕医忧不得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总以为楚蘅不至于做出毅然出走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向院心走了几步,抬手拂去发辫中夹杂的几篇碎叶,款款走至院外,向景玄和黄遥一礼,“阿蘅颇识事体,不意此番任性而为,妾未能及早劝慰,诚怀愧于心。”
黄遥虽然一脸凝重,待她说话时仍是低眸看了她,温和地笑笑,“清徵不必自责。”
楚蘅夜半不辞而别,第一个要责罚的。便是护院的剑卫,再怎么也怪不到蓝清徵的头上去。
黄遥捋捋花白的胡须,侧头看向一侧,忍不住叹息。
他们来到南苑时,发觉景兕已在此地,正与庄萤立在一株桃花下头闲谈,见他们到了。也不过上前问个好。又往他处谈天说地去了。
楚蘅之事虽与蓝清徵无关,但毕竟她们住着一个院落,平日俱在一处。蓝清徵有所表示,愿意为此担起责任,正是个明事理的贵女;而相较而言,庄萤则太不识事。还似个父母遮蔽下的幼儿罢了。
景玄面无喜怒,目光从蓝清徵身上一扫而过。接着将面前静立的一干剑卫仔仔细细看一遍,沉声询问,“值夜者何人?”
一人毫不迟疑地跨出队列,抱了个拳。恭恭敬敬地答道:“是某。”
“隗,汝既为值夜,不见楚氏去耶?”景玄蹙了一下眉头。众剑卫中功夫首屈一指的便是檗、洛、卫矛和隗四人,按理说来。楚蘅绝没有那个能耐从隗的眼皮底下溜走——除非有人助她,又除非隗当时并不曾留意看护院落,可隗应答得毫不迟疑,想必无愧于心。
难道,真是有人助楚蘅暗中离开?
“冢子,楚氏如何离开且不论,而其人将何处往也?”黄遥更关心能否将那任性而为的少女追回。
“不知……”景玄摇头,“或往狐台?”他可不会忘记,楚蘅对解忧痴迷到了怎样的程度。
“兄长误矣。”景兕大步而来,一脸神秘地凑近他,“以弟之见,楚氏必往招摇。”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