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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花店老板交谈了一会儿,一转身,伊绯便看到一双如深渊一般的黑眸看着她,白衬衫,西裤,额头上绑着绷带,一如既往没有改变的如灯泡大小的耳环。他淡淡笑着,笑容没有杂质,只是笑容,虚假得有点空洞。

    两人就这样望着,相距十米,同样的黑发黑眸。

    “……你曾经去过冥界?”那双黑眸像是在看伊绯手中的一盆花,又似乎聚焦伊绯身上,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伊绯一怔,“没有,那只是一个传说……”即使,两次穿越,她都没有去过冥界,就像她所说的,只是一个传说。

    “诺薇雅,过来。”库洛洛命令道,如黑珍珠的眸子有了一点光泽。

    闻言,想起猎人考试中,同样的命令式话语,伊绯摇了摇头,“库洛洛,我已经不是蜘蛛了。”

    库洛洛一怔,看着白衣长裙的黑发女子,乌黑长发直至腰间,熟悉的长相,只是唇边不再挂着暖色的笑意,更多的是看透世间的冷漠。那一双眼睛,看着他,也不是迷离的暖色,而是空荡荡得什么也没有。

    莫名的,他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诺薇雅,对他来说什么?是同伴、猎物还是收藏品?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没有也许,他不允许有失去控制的情绪,蜘蛛头,应该时刻保持着理智。

    因此,他看着贝琳达雇佣着揍敌客家杀了诺薇雅……

    他不应该后悔,也从来没有后悔。

    再次见到诺薇雅,只是兴奋多过杀意,只可惜那只是一道残念。

    团长,你再逃避什么?玛奇曾经这样问他,逃避什么?他也不知道……是诺薇雅口中所说的爱,真是可笑!流星街人从来都不懂得所谓的爱,也不可能有种东西。只是,有点可惜!他从没有爱这种收藏品。

    “诺薇雅……”库洛洛走过去,伊绯只低库洛洛半个头,那双曾经灰色,如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什么也没有。他有种失落感。

    “回来和我们一起胡作非为吧~”

    伊绯摇摇头,看着他,说道,“库洛洛,我现在叫伊绯,只是伊绯,诺薇雅已经是过去式……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前世……伊绯和旅团没有任何关系的。”

    库洛洛点点头,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既然是这样,如果有时间的话,回流星街看看吧~”

    伊绯没有拒绝,本来她也打算回流星街一趟。

    “诺薇雅,你曾经所说的爱是什么感觉?”

    伊绯一愣,她没有想过库洛洛会问这个问题,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爱是强烈的喜欢,喜欢到想占有,是强烈到自私的喜欢,一种依赖和归宿和需要感。

    伊绯的眉角一抽,她怎么觉得和库洛洛讨论“爱是什么感觉”!

    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尽管觉得十分诡异,还是回答道,“在一起是满足、快乐,不在一起是想念。”

    “满足……快乐……”这些东西?他有过吗?库洛洛有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只是太过幽深,连伊绯也未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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