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语也端起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心里很欣慰,看来玉鉴比她预计中成长的还要快。
喝完粥,姐弟两个如往常一样去早朝了。
路上,云千语跟玉鉴分析了几位内阁大学士,江弘文是正一品内阁大学士,他被免职是一定的了,这之后自然是有人要顶上来的。这也正好让玉鉴锻炼一下辩人、识人、用人。
早朝上群臣都窃窃私语,而江弘文则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和睿亲王说着什么!看见云千语和玉鉴来了,他立即离开了睿亲王的身边。
云千语身着黑色绣金凤的朝服,端庄大气,又不失华贵,头上的凤冠让她多了几分英姿。她就这样淡然如风的站在那里,眼神只是轻轻的扫了眼下面的众臣,金銮殿上就立即鸦雀无声了。
要知道,只要有护国公主在,就有官员要丢乌沙帽,这个想法已经印在他们心里,他们可不想把奋斗了一辈子才得来的荣耀就这样给弄丢了。
还好今天有江弘文顶着,他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江大学士。继田斌蔚、柳景胜和白永志之后,居然还有人不怕死!
早朝随着慕容苍的到来进入了每天的步骤。
诸位朝臣按部就班的启奏朝事,云千语一直在听着,没有提和江弘文打赌的事。
众臣不禁心里暗暗的猜测,难道护国公主想要放过江弘文?可是怎么想,这也不是护国公主的行事风格。
就在早朝快结束的时候,云千语终于开口了。
“江大学士,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江弘文身子一僵,硬着头皮走出来道:“护国公主,微臣自然是不会忘记和公主打赌的事,只是,九霄国的七王爷是墨黛国的落公主带回来的,并不是护国公主找到的。”
“哦,我们打赌有说要本公主亲自找人回来吗?”云千语挑眉凝思的认真的想着。
“即便打赌是没这样要求,可是七王爷回来和公主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赌约自然不成立。”江弘文辩解道。
“赌约本宫记得清清楚楚,赌的只是七王爷回来的时间,江大学士不会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吧?”
江弘文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七王爷北堂溟回来和本宫没有关系?你怎么不想想墨黛国的落公主为什么要将黑水揽到自己的身上,墨黛国的锦太子一整天没有出驿馆你就不怀疑什么吗?”
云千语每说一句,江弘文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众臣的心里就惊了一下。原来表面看去这么简单的事,背后居然是护国公主一手推动的。
“孬种!”玉鉴负手而立,毫不客气的道。
满朝众臣都听了玉鉴的这一句,忽然间他们明了,皇太孙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弱弱的小孩子了,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有了皇上当年的气势。
江弘文满头冷汗,偷看了眼睿亲王,见睿亲王根本就没看他,心里顿时凉了。
这时御史闻如海上前一步道:“昨日可有当朝众臣为证,江大学士要愿赌服输。”
众臣都佩服的看着闻如海,这得罪人的勇气可嘉!
云千语也看了眼闻如海,果然是耿直啊!
江弘文此时算是知道自己这头上的乌沙保不住了。
云千语道:“并不是本宫不讲情面,也不是因为一个赌约就要革了你的职,江大学士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江弘文满脸问号,不就是因为自己是睿亲王一派的人又当众为难她了吗?
“作为皇上贴身辅臣,不但不作为,还自视甚高;遇事不想着解决事情,首先想到的却是窝里反。对着本宫下手,江大学士到是心狠手辣。本宫很怀疑你这样的人平常是否能公允处事?就去查了江大学士任职期间的作为,这一查之下,是让本宫心惊肉跳啊!等下早朝结束后,各位朝臣可以跟去江家听听,圣旨上说的很清楚!江大学士,本宫想问问,国家遇到危难时你这样的人是否能挺身而出呢?很明显,你是做不到的,所以,这才是革你职的真正原因。”
云千语毫不留情的批判道,她可不想让朝臣以为她是玩笑朝堂,因为一个赌约就革了内阁大学士的职。
玉鉴一挥手,李金田立即让身后的小太监上前,将江弘文的官服拔下,乌沙摘下,就连朝靴都没放过。
江弘文神情狼狈的被侍卫拉出了金銮殿。在云千语说出这一番话后,他再也无力反驳,这些年他跟着睿亲王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自己是一清二楚的!既然云千语已经说出,自然是证据在手了,他狡辩也没用了。
云千语扫了眼一个个垂手而立的朝臣道:“江弘文这样失去本心的人大有人在,本宫不去一一揪出,是希望他们可以迷途知返,众位朝臣好自为之!”
下面立即有人冷汗直流了!
玉鉴见江弘文的事已经了了,就启奏道:“皇爷爷,内阁大学士现任有五人,江弘文乃正一品的大学士,其他四位大学士均为从一品,孙儿建议从四人中提上来一位,赐正一品大学士,这样能更好的协助皇爷爷处理朝政。”
“有理!玉鉴觉得提谁合适呢?”慕容苍知道玉鉴既然这样提了,就是心里有打算了,他想看看玉鉴的识人本事。
朝臣也都认真的聆听着玉鉴的提议,想知道谁这么幸运。
“孙儿觉得陆大学士很合适。”
玉鉴的话一落,众臣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陆子豪的身上。
陆子豪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微微垂眸的站立着。
“陆大学士学识渊博,一身正气,不畏强权,自从陆大学士进入内阁,内阁的事物几乎都是他来做,他没有丝毫怨言,尽忠职守,孙儿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慕容苍欣慰的点点头,“玉鉴所言中肯,陆子豪听封!”
众臣讶异皇上居然这么痛快的采纳了皇太孙的意见,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也看好陆子豪。
陆子豪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不骄不躁的样子让云千语暗暗的点了点头。
“内阁大学士陆子豪,为官清廉,政绩斐然,特加封为正一品大学士,以示皇恩!”慕容苍亲自下了口谕。
陆子豪跪下接旨,“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圣旨随后会送到府上。”
“谢皇上!”
陆子豪躬身退回,没有因为被敕封内阁将以他为首而有丝毫的喜悦和得意。
玉鉴又上前启奏道:“皇爷爷,孙儿还有一事启奏。”
“讲!”
“皇爷爷的寿辰即将到了,孙儿想要亲自去皇家寺院天恩寺为皇爷爷祈福,愿皇爷爷福寿无疆,为表诚心,孙儿将祈福三日,素斋诵经。请皇爷爷应允!”
一众文武百官都被玉鉴的话惊住了,他们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想起了五年前,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去给皇上祈福,路上被劫杀而亡。
慕容苍沉默了!
“皇爷爷,请成全孙儿一片孝心!”玉鉴跪在了大殿上。
云千语也符合道:“爷爷,千语会陪着玉鉴一起去,请爷爷成全我们的一片孝心吧!”
慕容苍见状叹了口气道:“好吧,即是祈福,众钦家的儿女们也都去凑凑热闹吧!家里有老人的,去祈祈福也是一种孝心。”
“臣等遵旨!”
文武百官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皇上就不怕皇太孙再折损在天恩寺的路上。不过他们心里都打算好了,回家一定叮嘱自家的那些孩子,离皇太孙远点,免得被祸及到。
“玉鉴可想好哪一日去?”慕容苍问道。
“为皇爷爷祈福,当然是越快越好,就明日如何?”玉鉴道。
“明日啊,就依玉鉴。”
“谢皇爷爷!”
早朝结束了,文武百官晕乎乎的下了朝,他们就不明白了,不是已经有人丢了乌沙吗?他们怎么又把儿女都搭上了呢?看来朝堂上的风要变了。
睿亲王一回到王府,就把书房里的东西摔了个干净!一步错,步步出错,他又折损了一人。
这时,书房内那个黑袍的人又出现了。
“怎么,这点挫折王爷就受不了了?”
“慕容玉鉴那个小屁孩儿,没想到时隔三日就当刮目相看了。”睿亲王恶狠狠的道。
“一个十岁的孩子,他爹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王爷还怕了一个小孩子不成?”
“怕他?笑话,本王这次就让他有去无回!”睿亲王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护国公主可是要同行的,你不是把护国公主的身份给忘了吧?”
“她不就是云谷的谷主吗!”
“云谷的谷主可是有云卫相随的,云卫有多厉害王爷不是不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
“对付他爹的法子不管用了。”
“那该当如何?”
“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黑袍人手中出现了两个药瓶。
睿亲王看了看药瓶道:“云谷谷主就是摆弄毒药的高手,她的那个云卫首领凤染据说也是用毒的高手,我们下毒能有机会?”
“这王爷就不知道了,毒药也分种类的,这种毒药就是他们眼看着也没有时间去解毒,而且这种毒不需要吃,单独分开也不是毒药,只要将毒药沾染在人的衣服上,然后让这俩个人先后接触慕容玉鉴,他就会中毒,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比动刀动枪的要容易的多了。”
睿亲王眼睛一亮,“的确是个好主意。”
黑袍人眼眸中露出阴狠的光芒,不管你让他去天恩寺的目的是为何,我都不会让他回来的,只要他死了,你的一切谋划都是空的!
“白色的先用,绿色瓶的后用。”黑袍人说完,就消失了人影。
闲王府内,宫桑陌听了一日的汇报。
“主子,有个黑袍人去了睿亲王的书房,属下不敢太过接近,他的武功远远在属下之上,出了睿亲王府就跟丢了。”
“哦,原来睿亲王后面有人指点,险些将本王都给糊弄过去了,亏得本王还以为睿亲王不好对付呢!”
三秋眨眨眼,谁能糊弄得了王爷你啊!
“三秋啊,你今天对千语说什么了?”
三秋一愣,然后道:“就是替主子抱屈来着。”
“哦,原来如此,我说今日那丫头,看见一日,怎么一脸不自在呢!”宫桑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做的好,继续!”
三秋闻言嘴角一抽,这招只能用一次吧,用多了就没有效果了。一日不禁看了眼自家兄弟,什么时候三秋也会做媒了!
“一日,接着盯着睿亲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是。”一日领命出去了。
“长情和长思快回来了吧?”
三秋道:“应该能在皇上寿辰之前赶回来。”
“准备一下,明日去天恩寺。”
宫桑陌想到云千语带着自己送她的红豆手链,心里就一阵的愉悦!再想到能和小丫头一起待三天呢!心情就更加的美了。
云千语下了早朝去御书房和慕容苍商量了一下明日去天恩寺的事后,就带上云念出宫去了驿馆。
驿馆内,龙香落一早就等在门口,看见云千语的马车来了,心总算落了下来。
云千语下了马车,走进驿馆,一路向金定馆走去。
龙香落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确定你能解得了消颜的毒?”
“落公主放心,锦太子的毒我解的了。”
云念注意到云千语说的是锦太子的毒而不是消颜的毒,眼眸中闪过一丝明了。
很快就到了龙锦的院子,龙锦的院子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房间内,龙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旁墨黛国的随行太医紧张的守在一旁。
见云千语来了,赶紧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云千语站在旁边没有上前的准备。
“云念,你去!”
龙香落一下子拦住了云念,恼怒的道:“护国公主当这是儿戏吗?”
云千语一耸肩道:“锦太子的毒云念就解得了,怎么就是儿戏了?”
“他能解?你不是开玩笑吧?”龙香落不相信的道。
“是不是开玩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云千语示意云念去诊脉。
这回龙香落没有拦着,云念来到床边,并没有坐下,躬身给龙锦把着脉,并细心的检查。
“脉息微弱,气息却绵长,脸色苍白,唇发紫,手指僵硬,皮肤看上去好像在衰老,这是中了红叶蛇的蛇毒,只需要红叶蛇的半生花红叶花就可以解毒。公主,云念诊的可对?”云念轻声的道。
还不等云千语应声,龙香落就气急败坏的道:“对什么对,皇兄明明中的是消颜的毒!”
云千语没有理会龙香落,“我让你带的东西可带了?”
“带了。”云念从药箱中拿出一颗红叶草来。
“解毒吧!”
“是。”
龙香落这回可不干了,拦住云念说什么也不让他碰龙锦了。
云千语淡淡的道:“这红叶草的解毒时间是十二个时辰,昨天下午采到,经过一个晚上,到今天下午就会失效,龙公主确定不立即给锦太子解毒?”
龙香落忽然想起昨天云千语说的解毒的药没到,好像就是叫什么红叶草的,她顿时明白了。
“你耍我?”
“落公主何出此言?我可一直都说锦太子中的毒我能解。”
龙香落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云千语可是一直没有承认过太子皇兄中的是消颜的毒,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云千语给太子皇兄下的毒,就是当初她让人给云千语下的消颜的毒。她急剧起伏的胸口很明显的表达着她心里的憋屈。
可是不管她如何生气,当下都是先给太子皇兄解毒重要。她缓缓的让开床前,长出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云念上前,将红叶草碾出汁液来,直接滴进龙锦的嘴里,直到一滴也挤不出来为止。
不一会儿,龙锦就呻吟了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云千语这时已经起身,和云念往外走去。
龙香落没有拦她,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云千语不会自找麻烦的。
云千语一边走,一边问云念,“你怎么确定他是中了红叶蛇的毒,而不是消颜的毒,要知道,他们的症状很像,要不也不能骗的过墨黛国的御医。”
虽然其中有云千语先入为主的,给了他们一个自己给龙锦下了消颜毒的假象的缘由,但是主要也是因为两者的症状太像了。
“因为公主殿下跟墨黛国落公主的对话,落公主说的是消颜的毒,可是公主殿下说的却是锦太子的毒,所以云念判断锦太子中的一定不是消颜之毒。”
“心思缜密,是个学医的好料子!”云千语不吝惜的称赞道。
“公主夸奖了。”
云千语带着云念又去了同文馆,让云念给九霄国的受伤使臣检查了一遍,然后就离开了驿馆。
云千语前脚走了,后脚九霄国的七王爷北堂溟就急忙忙的回来了。
“云千语在哪儿?”
侍从回道:“护国公主已经走了。”
“啊。”北堂溟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时,龙香落妩媚妖娆的走来了。
“七王爷急什么,明日护国公主可是要和皇太孙去天恩寺给皇上祈福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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