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豪和玉鉴离开后,风月就急匆匆的进来了。
看见云千语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救救我家主子!”
“有话起来慢慢说!”云千语示意凤染将人扶起来。
风月站起来后,焦急的道:“昨晚,主子没有进城,直接去了虎卫营,因为天晚了,主子洗洗就睡下了,可是今天早上很晚了主子还没起身,本来我想,主子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就让主子多睡一会儿吧,可是直到午时了主子还没起身,我觉的不对,就进去想叫醒主子,可是怎么叫主子也不醒,可是明明呼吸什么的都在,就是叫不醒,我赶紧叫来军医,军医也不知何故?明明一切都正常的。我又赶紧派人去荣国公府通知,荣国公亲自来了,还带来府医,也是没查出什么不对的。无奈之下,属下只好来求公主了。”
“别急,满溪现在人呢?”云千语道。
“已经被荣国公带回府里去了。”风月道。
“荣国公知道你来求我吗?”
“知道,属下是禀告了荣国公后才来了。”
“我这就跟你去荣国公府。”
云千语起身,吩咐尘香去慕容苍那儿告诉一声,然后询问了一下宫桑陌去不去。‘
宫桑陌道:“满溪跟我们去了卧龙岭回来就这样了,本王当然要去看看。”
云千语点点头,二人跟着风月出了皇宫,很快就来到了荣国公府,管家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云千语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埋怨,还是让云千语给扑捉到了。
一路走进府里,来到花满溪的院子,院门开着,院子里都是人,这可是看得出荣国公府人丁旺盛。
就要走到花满溪的阁楼门口时,云千语就听见三夫人大声的喊着:“让我进去看看世子,让我进去看看世子。”
云千语目光越过人群就看见几个人拉着三夫人,三夫人没有丝毫形象的拼命的要往屋里挣。好像里面的人是她亲儿子似的。
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拉着她道:“娘,世子现在病着,娘等大夫看完了再进去看世子不迟。”
“你给我滚开,我就要现在进去。”
三夫人狠狠的推开那个少年,少年被她一推,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向一旁歪倒过去,后面刚好是一个花坛,他的头撞在了花坛上,顿时血流不止。
随身的侍从吓得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惊慌失措的道:“三夫人,公子的头被磕坏了。”
“死不了!”三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二夫人看不过眼去了,“三弟妹,云溪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世子自然是有王爷和王妃看着,怎么我看,倒好像屋内的世子是你儿子似的?”
三夫人一愣,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大嫂乱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世子而已。”
“哟,是吗,我怎么看三嫂比王妃还着急啊!”一旁的四夫人也说着风凉话。
“就是,我们也担心世子啊,可也没像三嫂这样,好像自己儿子死了似的。”五夫人也插嘴道。
三夫人刚要说什么,就见荣国公从屋里走了出来了,“吵什么,要吵回去吵去。”
话落又看了眼三夫人,瞥见地上躺着的花云溪眼眸一闪道:“三弟妹,云溪这是怎么了?还不带他去看府医。”
三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荣国公,然后转身对扶着云溪的那个侍从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公子回去。”
云千语冷冷的看着三夫人,那个花兰溪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体才会如此虚弱,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命不久矣啊!堂堂的荣国公府居然会养出这样的少爷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那有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儿子的,更何况还是她唯一的儿子。云千语想到荣国公和三夫人的关系,又想到花满溪那日听着三夫人打骂花云溪时顺嘴说的,也许她以为那不是他的儿子的话来,再联想到刚刚三夫人对花满溪超乎寻常的担心,云千语一个大胆的想法跳了出来,难道花满溪才是三夫人的儿子?更或许花满溪是三夫人跟荣国公的儿子,云千语可是听明珠公主说了,花兰溪只比花满溪大一天!
云千语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这如果是真的,那很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
荣国公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却不得不娶明珠公主。恰好自己的心上人和明珠公主一起有了身孕,又恰好他的三弟出了意外死亡,他就将自己心爱的人以三夫人的名义接进了府里,并在心上人生产后,让明珠公主也生产了。孩子只差一天,刚出生的孩子又不太分的清,所以就将两个孩子换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做了世子,而明珠公主的孩子却天天被三夫人打骂出气。这还不算,还给明珠公主下了绝育的药,让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太狠毒了!
云千语的心咯噔一下,难怪花满溪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其实他自己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那明珠公主呢?她知道吗?她如果知道了疼了十八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她会如何?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要死了,又会如何?
云千语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护国公主,闲王!”荣国公看见了人群后的云千语出声道。
人群顿时让出了一条路来。
云千语和宫桑陌走了过去。
“荣国公,本宫听风月说了溪世子的事,就和闲王赶过来看看。”云千语淡淡的道。
荣国公看着二人半响,神情很不悦的道:“不知道溪儿跟公主和闲王去了卧龙岭发生了什么?”
“怎么,荣国公这是在质问本宫?”
云千语眼眸一寒,语气也不善的道。
“不敢,但溪儿的确是从卧龙岭回来就如此了。”荣国公寸步不让。
“荣国公好像并不关心溪世子的死活啊?”
“胡说,溪儿是本王唯一儿子,本王怎么会不关心!”荣国公顿时怒了。
“那荣国公不知道,本宫的另一个身份吗?居然还在这耽搁?”云千语嗤笑了一声。
“你……”
荣国公强忍着怒气一挥袖道:“请公主和闲王进来。”
然后他转身等也没等云千语和宫桑陌就先进去了。
云千语看了眼宫桑陌,宫桑陌笑了笑道:“走吧,本王理解荣国公为人父的心情。”
二人看都没看身后的一众人,迈着从容的脚步走了进去。
进了内室,云千语就看见花满溪面容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明珠公主神情憔悴的守在床边,红肿的双眼显然是已经哭了一场又一场了。
“姑姑。”云千语轻声唤道。
“千语,你来了,你快给溪儿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明珠公主伤心欲绝的道。
“姑姑别急,让我看看。”云千语走到花满溪的床边。
荣国公冷哼一声。
明珠公主瞟了他一眼道:“千语,你不用理他,你看你的。”
云千语嘴角一抽,然后坐在床前的矮凳上。
她先看了看花满溪的眼底,正常,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正常,然后摸上他的脉,也正常。
她将一缕紫玉心经的内力从把脉的手指上输进花满溪的身体,顺着脉搏向他的全身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明珠公主紧张的盯着云千语,摸个脉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溪儿这是得了什么病啊?她的心里更加的没底了!
荣国公也紧紧的盯着云千语,好像生怕她有什么动作伤害花满溪似的。
宫桑陌眉头皱了起来。
他问一旁的风月道:“满溪回到虎卫营后,吃了、喝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世子回去后就洗洗睡了。”
宫桑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云千语终于停下了手,她站起身,对明珠公主和荣国公道:“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明珠公主不明所以的道,然后转身问荣国公道:“王爷和溪儿可有什么事吗?”
“我们父子能有什么事,每次都是这个臭小子气我,有你这个娘在,我还能欺负了他去。”荣国公不满的道。
云千语叹了口气道:“他这是自封心脉。”
“什么自封心脉啊?”明珠公主显然是不知道。
“这种方式一般都是人遇到了解决不了,或者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又不能去死,又无法面对,所采取的极端手段,让自己陷入沉睡,就不用去面对任何事了。”
云千语看着荣国公,果然见他眼底深处划过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溪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你跟娘说啊?怎么能做傻事呢?”明珠公主顿时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姑姑别担心,这个法子只是让人沉睡,没有生命危险,只要时间到了,就会醒过来。”云千语安慰道。
“那要多久?”明珠公主焦急的问道。
“以满溪的内力,大概要十天。”云千语估摸了一下道。
“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早点醒过来吗?”明珠公主不放弃的道。
“没有,自封心脉除了自己醒过来,没有任何办法让他提起那苏醒!这一点荣国公应该懂得的。”云千语将话抛给了荣国公。
“的确如此!”
荣国公面色阴寒,云千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荣国公,一直以来,荣国公都是随和少言的。
明珠公主闻言,又伏在花满溪的身上哭了起来。
荣国公看了眼明珠公主,又看了看床上的花满溪,然后对云千语和宫桑陌道:“府里这样,不适合招待公主和闲王,公主和闲王请回吧!等溪儿醒过来,再邀公主和闲王来府上一聚。”
荣国公是丝毫不客气的直接送客了。
云千语和宫桑陌也没有把荣国公的态度放在心上,毕竟这样的时候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而两人也的确不适合再留下去了。
荣国公又对明珠公主道:“王妃也回去吧,溪儿醒来之前,本王会派人将他的院子守住,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他娘。”明珠公主抬头扬起布满泪痕的脸道。
“我知道,但为了溪儿的安全,你就委屈几日吧!”看见明珠公主就要崩溃的样子,荣国公的语气缓了下来。
明珠公主看着荣国公半响,见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才道:“好吧!”
她转头又看向花满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带着丝丝的祈求道:“溪儿,快点醒来吧,别让娘担心了。”
荣国公眼眸闪了闪。
明珠公主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珠,对云千语道:“千语,姑姑送送你。”
“姑姑别送我了,让桑陌等会儿,我先送姑姑回去,然后我再走,姑姑放心,满溪不会有事的,姑姑要保重身体,别等满溪醒了,姑姑到是又倒下了。你们娘俩就互相担心吧!”
云千语搀着明珠公主往外走去。
宫桑陌和荣国公辞行后也随后出去了。
云千语扶着明珠公主往她的院子走去,路上,云千语几次欲言又止的,明珠公主终于察觉到了,用手指在她的手里写下三个字“溪吾儿”。
云千语立即明白了,明珠公主是在告诉她,花满溪是她的儿子。
云千语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呢?这荣国公府简直就是一个阴谋家的演练场,就是她的脑袋都觉得有点要不够用了。
到了明珠公主的院门口,明珠公主松开了云千语的手。
“回去吧,闲王等着你呢!”
云千语道:“满溪真的没事,姑姑不用担心。”
“我信你!”
云千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身跟着引路的小丫环往回走去。
路过那片墨竹林,云千语极目望去,从成功修炼成了前朝功法,她的目视有了很大的长进,墨竹林很深,云千语的目视力还没有看到头。
云千语察觉出不对来。这个墨竹林子再深也不过一个院子,云千语的目视力别说一个院子了,就是两个院子的距离也没问题啊!
阵法!这片墨竹林被设了阵法,所以云千语才看不透。
云千语不动声色的走过了墨竹林,出了拱门,过了宴客厅,就看见了等在哪里的宫桑陌,荣国公府的管家陪在那里。
小丫环看见了管家就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回去了。
管家亲自将二人送到府门外,看着二人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去了。
马车上宫桑陌淡笑着道:“担心了?”
“不是担心,就是觉得这荣国公府太可怕了,果然人多是非就多。”云千语感叹的道。
“闲王府很简单,就你一个女主人,我和爷爷都听你的,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听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有是非。”
宫桑陌将云千语拉进怀里柔声道。
云千语顿时脸如朝霞,嗔了一眼他道:“谁和你说闲王府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担心花满溪不是明珠公主的儿子吗?”
“你又知道?”
“当然了,放心,花满溪绝对是明珠公主的儿子。”
“你怎么这么确定?”
“你以为明珠公主就简单了,她可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太上皇经历过的丧子之痛她都亲眼看过来的,你想想,世上有几人有这样的经历,而且她还在这样的经历后和太上皇一起守着皇宫,这样的女人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宫桑陌点了点云千语的额头。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云千语有些崇拜的看着宫桑陌。
“现在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吧!”宫桑陌立即得意的道。
云千语白了他一眼道:“你说,花满溪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宫桑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这跟花满溪有什么关系?”
“我让三秋先回来了,三秋分拨派人守着,终于发现了黑衣人的行踪。黑衣人果然进了荣国公府,三秋又暗地里试探了,结果发现,有一天晚上,荣国公不知道为了什么生气,一掌拍碎了一个一人高的巨石。”
“这么深厚的内力,黑衣人果真是荣国公?可是我让云卫去查荣国公府和皇家有什么恩怨,什么也没查出来,到是查到爷爷和老荣国公、宫爷爷三人年轻时是很好的兄弟,是在爷爷登基后他们才不像以前一样经常在一起了,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一国之君没有了自由,不可能和他们还像以往一样的在一起吃喝玩乐。”
“缘由恐怕只有到时候才能知道了。”宫桑陌也沉思着。
“你还是没说这到底跟花满溪有什么关系啊?”云千语又问道。
“在卧龙岭你不是说睿亲王府可能都已经被下了绝育的药,我就让三秋暗中查了,果然如你所说,就连慕容冰这样的庶女都没放过。”
“所以,如果玉鉴死了,那么皇家的血脉就只剩下花满溪了。”云千语一怔,终于明白了事情哪里不对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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