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他总是想着,春雨去哪里了?可也想不出答案,正当吴约香玉满怀的时候,苏同勤凄苦的辗转反侧。
终于,次日的阳光投射进窗户,春雨的手脚恢复了些知觉,但还是无力动弹,吴约亲吻着她软若凝脂的肌肤,说:“你好香啊,放心,老爷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然后起身,穿好衣服,付了万两白银,离开了春欢阁。
春雨独自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精美的一切,原来这里就是牡丹宫,难怪苏老爷也把后院三太太住的房间叫做牡丹宫,可远远没有这里华丽,她知道,苏府已经回不去了,青楼虽说是下作的地方,可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也确实诱人,总比在府里守着一个干瘦如柴的老爷强得多。
一夜过来,春雨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苏同勤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由于一夜没睡,他无精打采的起来,昏昏然的付了房钱,呆滞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他的眼睛闪过一丝亮色,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跑去一边买糖人的摊子上,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昨天来贵德客栈,穿着一身花布衣裳,头上戴着一只银钗,长得挺漂亮的。”
卖糖人的说:“没有,可昨个我倒是看见,一个穿着华丽丝绸衣裳,戴着许多珠饰的女子,本来是要进客栈的,可后来跟着两个男子走了。”
苏同勤漠然的说:“那肯定不是她。”然后默默的离开了,他当然不会想到,春雨被三太太打扮的很是富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别人认不出,她是丫鬟,苏同勤无计可施,只能回到苏府。
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向后院的牡丹宫,三太太见他回来了,心中大约有数,春雨这个威胁被解除了,但还是温和的问道:“老爷不是要去表姐家小住几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定是心中舍不得婵娟,才早早的回来了。”然后挽住苏同勤的胳膊。
苏同勤心中的郁闷难以释怀,用力将其甩开,说:“我问你,春雨呢?”
婵娟没站稳,差点摔倒,扶着柜子勉强站住,说:“春雨虽然服侍着我,可心里总是惦记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她放不下她的亲人,我给了她盘缠,让她回家去了。”
苏同勤有些不信,说道:“胡说,她怎么会走,昨天……”
婵娟明知故问:“昨天什么?”
苏同勤只好说:“没什么?只是她不可能走。”
婵娟说:“怎么不可能?我还给她自由身,让她回去与家里人团聚,她自然是愿意的,临走前,还让我谢谢老爷呢。”
苏同勤说:“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婵娟说:“话说回来,春雨是您送给我的丫鬟,我当然不会薄待了她,让她回家,就是怕您不同意,这才先斩后奏,老爷,我知错了。”
苏同勤信以为真,心中有些歉意,说:“你哪有什么错?你能善待她,也是看在我的面上,眼圈怎么黑了?”
婵娟说:“老爷不在我身边,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老爷的眼下也是一片乌青,一定是想我想的没睡好。”
苏同勤说:“说得对,你是月亮,我便是太阳,咱们就是一对。”
婵娟温柔的像一只小松鼠,直往苏同勤怀里钻,苏同勤当然招架不住这样的温柔陷阱,只能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院子里的桃花纷繁而落,一幅残败景象,却难掩屋里弥散四处的春意,苏同勤问:“春雨走了,你身边没有丫鬟了,往后也没人伺候,我再给你找一个丫鬟吧,毕竟你是三太太。”
婵娟怎么愿意在同一个坎上摔两次,于是说:“老爷,我本是穷人家的女儿,命运多舛,幸得有老爷垂怜,才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其实任何活我都会做,根本不需要丫鬟,就算是您又买一个丫鬟,身世一定也是可怜,只怕我又要放她回家了,再说,没有丫鬟,我亲自伺候老爷,不是更好吗?”
苏同勤在她的耳边说:“你的心肠怎么这么软,就是见不得别人受苦,还对我这么好。”
婵娟说:“我的心肠软?老爷怎么看得出来的?”
苏同勤说:“因为,你的小蛮腰更软。”
婵娟面如桃花,轻柔温婉的笑着。
在苏同勤的眼里,婵娟就如月色般柔和,如水一般,很好驾驭,然而,他忘记了,这花儿一般的女孩,就如玫瑰一般,香软美艳,红的动人心魄,可好看却不好拿,因为碧绿的枝叶上,长满了尖刺,在沉溺于她美貌时,却被这尖刺伤的体无完肤,而身在其中的自己,却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