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如唔……”
“小杰,你最近怎么样?”
“天气还冷,记得多穿几件衣服”。
“受了委屈就回家来,你母亲还硬朗着呢,养活一家没问题的”。
“照顾好自己,母亲只有你了……”
一封封家书,摆满了书桌,徐啸杰把头埋在里面,这些天,不知翻阅了多少遍。
“母亲,儿子没用……”
为了徐家的未来,和父兄的期望,徐啸杰不得不,死皮赖脸的待在昪洲。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说自己攀炎附势也好,不孝也好,都不在意。
唯一忍受不了的是,总有人借着机会,嘲讽,谩骂他已逝的父兄,还有自己的母亲。
父兄接连不清不楚的惨死,徐啸杰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作乱,想彻底断了徐家的命脉。
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轮到他自己身上了。
三年来,一直在追查,但毫无线索。
外界也多得是口是心非,面和心不和的人,时不时就会戳人的脊梁骨。
本来压力就很大了,还有人来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生怕你不难受一样。
人心的恶,这些天,徐啸杰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走在街上,但凡认识他的人,都会有的没的,说道一番。
“你说这徐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了?接连死人”。
“谁知道呢?这家有能力的都死光了,靠徐啸杰那个废柴,想追查真相,报仇雪恨都没可能”。
“也是作孽啊……话说到这了,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害了徐家呢?”
“前徐家主生前骁勇善战,孔武有力,得罪不少人,谁知道是谁干的”。
“也是,这世家的水可深着呢!”
“会不会是徐啸杰为了坐上家主的位子,动了杀心,除了父亲和兄长呢?”
“也有可能,他那么没用,家主肯定是他哥的,兄弟相残的事还少见吗?”
听见这个,徐啸杰忍不了了,其他的都能忍,唯独质疑他们感情这个事,不能原谅。
道旁的闲散人员正热烈的讨论着,徐啸杰走到他们面前,冷着脸问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众人先是微微一愣,毕竟从来没见过,徐啸杰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但还是狗仗人势,十分傲慢和不屑的说道,“怎么了?我们说我们的,和徐家主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侮辱我的家人,我还不能管了吗?”
“侮辱?哎呦!徐家主您可别误会了,我们就是开开玩笑,不至于吧!”
“就是,还不让说了……”
“说不定就是真的”。
“道歉”,徐啸杰冷冷的丢下一句,心中的怒火已经冲到天灵盖了,手关节压得咔哧咔哧的响。
这群闲人显然没想到,徐啸杰会这么硬气,其中一个粗壮的人站起来,和徐啸杰脸对着脸,对峙着。
徐啸杰从小身体不好,母亲李婵对他呵护有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现在他长得高高壮壮的,最近又勤于习武,身体更加结实强壮,气质也变得宏大起来。
俨然一副不可冒犯的家主模样,褪去了青涩和稚嫩,站起来和这群青壮年相比,气势丝毫不输。
“我说你是不是找茬?真有能耐的话,就去揪出陷害你家人的凶手来,在这里摆什么谱?难道说,你真的心生记恨,弄死了你……啊!”
话说到一半,徐啸杰直接一拳打上了他恶心的嘴脸,咔嚓一声,鼻骨碎裂。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惊呆了众人,徐啸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众人碍于徐啸杰的身份,没敢出手帮忙,只是看着热闹,退出了半米远。
“你妈的,敢打我……啊!”
壮汉还在捂着鼻子,一把浑黑漆釉的宝剑,猛得插进了他的大腿,浓稠的血液湿透了裤腿。
“啊啊啊!!”
宝剑在肉里整整转了一圈,剑气汇聚,肉块都搅成了肉沫,露出了白骨。
看得周围人都快吐了,不管壮汉怎么撕心裂肺的喊叫,就是没人上前阻止。
看来这人,混得也不怎么样。
街角的喧闹,很快惊扰了祥和的街市,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徐啸杰拔出宝剑,肉沫飞溅,落到围观人的脚边,又吐了一两个。
“这是徐家主吧?怎么回事?伤人了!”
“疯了吧?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小小年纪不疯才怪呢”。
“可不是,连媳妇都没了”。
因为昪洲多是大家世族,所以几乎十个人里,就有两个认识徐啸杰的,这不足为奇。
奇怪的是,一直都是老好人,脾气温和的徐啸杰,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呢?
多半是被,逼的吧。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人了。
“我错了!徐爷,我错了!你就当我没说,不!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饶过我吧!”
汉子连滚带爬的求饶,果然引起了周围正义之士的同情心泛滥,纷纷为他讨公道。
“怎么能这样?太狠了吧?”
“就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徐啸杰拿着剑,身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面对着这么多人,一时有些恍惚,手上微微颤抖。
耳鸣不已,橘色的眼眸惊慌的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怎么也没有想到脑子一热,就做了这些。
他已经有些,不像自己了。
周围人连绵不绝的指责和谩骂,都灌进了耳朵了,这些天的委屈汇作决堤的巨浪,冲击着徐啸杰的心理防线。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就在心里濒临崩溃的时候,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响起,激荡着灵魂。
“怂货,怕什么?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爽吗?之前看不起你的人都跪地求饶了。只要你够狠,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家人了,这难道不好吗?”
“够狠,就会怕我,真的吗……”
渐渐的,徐啸杰也不觉得喘不上气来了,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和快感。
甚至有点享受,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惊悚变成不可言喻的兴奋。
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闹什么?都散了!快走!”
一伙官兵围了过来,把众人逼退到一旁,一个蓝色身影走到徐啸杰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
徐啸杰抬起头,那股兴奋还是掩盖不了,眼眸里倒映着莫以尘担忧的面容。
“莫公子,你来了……哼,是来治我的罪吗?”
地上的汉子爬到莫以尘脚边,叫苦连篇,“莫公子救命啊!你可要给我主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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