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不可抑,搀起凤姐往炕桌边去,道:“父亲说了,等年后你生产完了,再请世子夫人的诰命,免得这么重的身子跪来跪去的。”
“父亲想的就是周全。二爷可得代我谢谢父亲。”
夫妻二人一起用了饭,贾琏收拾了去上差,凤姐继续过大熊猫的日子。年前走礼的人家也就只有那么三、五家,凤姐和迎春俩人称度着拟了单子,给贾琏看了,才打发贾芸送去。用贾赦的话说,现在往来的人越少越好。
凤姐倒是因有了二位表嫂的陪伴,听她们讲一些张家旧事,以及京里人家的旧事,很是开了眼界,不知不觉间就到年关。
贾赦在西北角的一个一进三间小院设立了自己祠堂。按他的说法就是他出族自立一支,从此就是这一支的老祖宗。除夕下午,贾赦带贾琏、贾琮,到自家的小祠堂,祭告天地,立了族谱,记上父祖起源、他自己和几个儿女。贾琏后来还说,只有我们几个,看着那么几行,孤零零的,二奶奶可要多生几个啊。
男人在祠堂祭祖,迎春由嬷嬷陪着安排除夕晚宴,张家的三位公子还在书房用功。二表嫂看看周围没丫鬟,就悄悄问凤姐,“听说姑父后来有再娶?来了这么多天也没去见礼呢。”
凤姐捂着嘴说:“父亲休了。娘家还没来人接,送去庄子了。”
二表嫂就瞪着眼睛看凤姐,休妻,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一点儿动静。
凤姐看大表嫂眼睛也是看着她,知道得解释下了。“这房邢夫人,是老太太做主给娶的,也娶了有十几年了。是一个小官家境出身,在家听说也是能干的伶俐人。到了国公府,支撑不了内务,性子也孤拐,整日和父亲的姬妾斗气,克扣仆妇。搬出来后,陪嫁的婆子到我院子闹了一次,父亲把人赶出去,禁足了她;就在父亲中毒的第二天,又闹,气晕了父亲,我也因为跪久动了胎气,父亲就把她送去皇觉寺。而后琏二爷想皇觉寺毕竟艰苦,还是由她自由再嫁,或许能遇到好姻缘。”
二人点头,荣国府的当家夫人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就是张家,回乡前遣散了大部分的仆妇,剩下的几十个人,还都是挑品行好的留下来的呢,还诸多鸡飞狗跳的麻烦事。
“弟妹,这府里的丫鬟婆子,规矩倒挺好的。”
“嫂子,不怕你们笑话的,我是怕压不住人,也不耐烦和她们说来说去,直接定好规矩,听话好好干活的,该有的只多不少;不听话的,打发去庄子种地;闹的离谱的,自然是打了板子远远发卖出去,再补人。有赏有罚,这才二个多月,还看不出什么。”
“弟妹,你这法子好,有赏有罚。就是有些积年老仆,最是刺头。”二表嫂接话说。
“换我,就找个为家里老人祈福等名头放出去;实在是没法出去的,去祠堂继续伺候老祖宗吧。”
大表嫂笑:“弟妹是爽快人。也就是得这样办。那些几世的仆妇,有忠心也有奸猾的,尾大不掉也是大家大族都会面临的事。”
待男人祭祖事毕,男男女女十一人仍如上次分二桌隔了屏风而坐。贾赦是抱病不去早朝、不去宮宴,贾琏是不够资格参加宫宴。众人吃到一半,门房来报今上赐下福菜来,一家子去磕了头,领了福菜,继续饮酒欢宴。
凤姐耐不得久坐,莹儿年幼,凤姐和众人告罪,早早带女儿回屋子安歇了。
待交子时,远远近近的爆竹惊醒了凤姐。迷迷糊糊地,琏二回来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凤儿,我们年年都这样啊。”
凤姐捂着琏二搁在肚皮上的手,拍了拍,在琏二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设置发文时间。早晨看了几次见还没发,怎么还没发,更新中午的了,才看到,汗
人老了,记忆也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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