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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做娘的,你看着暮哥儿被推倒,磕了头,磕了那么大的包,你都不去抱抱儿子,去哄哄儿子,这还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你当他是你儿子吗?你还说一心在我身上,你就这样看着我儿子被欺负?一声都不吭,啊?”
“老爷,暮哥儿从抱走就是太太的了。奴不能不守规矩。太太允了归荑太太去看暮哥儿,已经就是恩典了。奴要是过去抱他一次,以后太太就再不会给奴看到他了。”
“不给你看怎么了?给你看了,又有什么用?孩子当你的面被欺负,你这个亲娘做什么了?你维护他了?你抱他了?你挡着不给欺负了?你和我说了?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看不看得到孩子,有什么区别,啊?”
“奴不敢和老爷说,怕太太知道了……”
“太太知道又如何,啊?”
林海暴怒。这是个蛇蝎心肠的亲娘。他还舍不得去踹归荑,气得回身一脚踢翻了茶几,哗啦啦,林海才送给归荑的、那一套价值数千金的、官窑限量版的霁红花瓶、茶具,摔了个稀巴烂。
“你是亲娘,看着这不会说话的孩子被欺负,你不去维护他,你还不告诉我,你天天去看孩子,你看的什么?看的什么?啊?”
暮哥吓得搂紧林海的脖子,“爹,爹。”
林海这才意识到怀里还抱着孩子呢。“不怕啊,不怕。”林海摸着暮哥儿的前额,安慰怀里的儿子。
俩丫鬟悄悄地进来,把摔碎的东西打扫出去。
“老爷,奴想着,奴看着孩子,太太多少能顾忌一点儿。等晨官儿大了,懂事了,就不会这么欺负暮哥儿了。要是奴抱了他,以后太太不给奴看孩子了,奴怕还有更厉害的,奴怕奶娘、丫鬟都会在背后欺负他啊,老爷。”
归荑哭倒在地。“老爷,从大姑娘给暮哥儿洗澡,暮哥儿身上才没了掐痕啊。”
天哪,黛玉给暮哥洗澡的时候是夏天。林海简直要崩溃了,这家,这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奶娘、丫鬟合起伙,虐待儿子的龌蹉事儿?饶他还自认家事、朝事两顺遂,正是春风得意时呢,简直是打脸。
是被纪氏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煽了个满脸花。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太太管着后院,奴说这事儿,老爷为难,孩子还得继续在太太院子里。奴不敢说。”
“我是为儿子,怕为难、怕麻烦的人?”
林海气得一脚踢到归荑的肩膀,把归荑踹翻了。几下把暮哥儿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看到孩子身上的几处深深浅浅的掐痕,正好林诚带了赵老大夫过来了。
吓得林诚跪倒在地磕头,“老爷,老爷。”不敢为自己求饶。
“你起来,现在就去把看护孩子的奶娘,丫鬟都堵了嘴,拖出来在雪地里打板子。”
林诚立即出去了。
赵老大夫仔细检查了暮哥儿,除了后脑的血肿,身上几块掐痕,再没有其它的伤了。孩子太小,活血化瘀的药,最好不要用,最多用毛巾热敷,只能等着慢慢吸收了。
林海谢了赵老大夫,赶紧给儿子穿红衣服,喊人送老供奉回去。
林海看着爬起来跪好的归荑,“你起来吧,以后暮哥儿你自己带。你也不用去太太那里请安了,给我把儿子带好。”
“是,老爷。”归荑喜出望外,给林海磕头。两手撑地,费劲儿地爬起来,去抱暮哥儿。
“暮哥儿,这是你姨娘,你以后跟着姨娘了。叫姨娘。”
暮哥儿对这个一直温温柔柔、关注自己的女人,很有好感,伸手去抹归荑脸上的眼泪。
“姨,娘。”
“乖,暮哥儿。”归荑把儿子搂在怀里,眼泪一双一对地落。
林海不忍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归荑抱着暮哥儿,满是泪花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靥。娘亲说的对,规矩是最能护着自己的,现在也护了自己的儿子。当着大姑娘的面,咬破嘴唇,满口都是血腥的那点儿痛,比起能把儿子抱回来,算个什么。自己赌对了,大姑娘是重规矩的,看到了太太不慈,奶娘不尽心,不会不管。
“暮哥儿啊,你要记住,是你姐姐救了你,等你长大了,要对姐姐好,给姐姐撑腰。啊。”
暮哥儿的小手,在归荑满是泪水的脸上划拉。归荑亲亲儿子,喊丫鬟打水进来,给自己洗脸。她含笑望着坐在炕上的暮哥儿,想着以后再不用去太太跟前、看儿子被搓揉了。揉着被林海踹痛的肩膀,归荑想得赶紧做条最漂亮的裙子,给大姑娘过年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纪氏尖叫:归荑,你这个狐狸精。
归荑绝美的笑靥:赌对了,大姑娘是重规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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