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摆菜整个地再撤下去。不是白摆的啊,算是东宫的靡耗。
林夕哼了一声,吓得舀汤的小内侍,差点就丢了汤勺。
吃了七分饱,林夕放下筷子。
“三德子,过来。告诉膳房,以后摆菜取消。”
“是。”三德子的心里如惊涛骇浪,太子取消摆菜,膳房那些油老鼠,怕是要哭成狗了。
“殿下,内务府的人来了。”
“宣。”
内务府营缮司的官员,被三德子派人叫来的时候,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给太子妃修缮的屋子,又让太子哪里不满意了,才招徕太子的诘问。听了三德子的话,营缮司过来的那官员一想,是啊,可不就是这样嘛。但觉得太子在先前营修宫室的时候不说,现在又提出来,皱皱眉头说:“这可不是小事情,得圣人准了才成。”
“秦主事,秦爷爷,秦祖宗,您自己和太子爷回禀吧。”
秦业赶紧掏出个荷包,“德爷爷,德祖宗,求您老人家,帮帮下官了。”
谁都知道,否了太子的提议,就是抹了太子的面子,轻了会叱责,重了会挨鞭子。别看太子对东宫的属官、对朝臣彬彬有礼,对他们这些内务府的属官,那就是依照家奴的方式对待的。
秦业战战兢兢地跟着三德子进去见太子。
“内务府营缮司主事秦业,给太子爷见礼。”
“起吧。三德子和你说清楚了?”
“回太子爷,三德子说清楚了。不过还是先让圣人知道好。”
“不用了,你今晚把开门的预算做出来,要多少人来拆墙,要几个人做门,做几天。你别告诉孤,内务府没现成的木料,要先去栽树。”
得,太子爷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尖刻。
“三德子,带秦业去算。”
没一会儿,三德子捧了一张纸来。太子接过来一看,气乐了。
“叫秦业过来。”
“秦业,这墙你们要十个人拆三天?你是要把东宫的围墙都拆了?还是十个人,一人一天只拆三块砖?”
秦业的汗就下来了。
“明天大朝会后,孤要看到,你把墙拆好了。给你二天时间做门,后天晚上要安好门。”
“太子爷,这时间太紧了。下官,下官……”
“是拆墙时间不够?还是做不完门?”
秦业俯身,“请太子爷恕罪,都不够。”
“三德子,你现在出宫,去承恩公府借十个能干的大力奴才,明早按尺寸拆好墙。让他们带俩泥瓦匠来,把门墙弄好。”
“是。”
“秦业,你内务府有做门的合适木板吧?要不要孤去你们的库房翻检?”
“回太子爷,有,有做门的木板。”
“明天早朝后,把木板抬过来,再带四个木匠来。在这偏殿做门院子里做门,孤看着怎么要十天。”
“太子爷,那门要上漆的。”
“先装上,后上漆。”
秦业干脆地一跪,“请太子爷宽宥,下官明天早朝后一定拆好墙。后天晚上,把门装好。”
“行,你去吧。”
圣人早朝后,与内阁商议大事。太子作为旁听生,全程陪同。等午饭前,圣人倒出空来,梁九看看与圣人寸步不离的太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敢上前。等太子爷和圣人一同用完午膳了,他想上前说话,太子先说了。
“父皇,儿臣昨日试大礼服,发现针线局的人,都是从前面由祥旭门进来。儿臣自己住东宫无妨,想以后太子妃和内务府的,出入都不便利。儿臣就让内务府在正殿的配殿角,往花园的方向开了一个侧门,以后内务府有事情找太子妃,就不用从前殿过了。”
这事儿,圣人想想也是的,遂点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儿,爷俩一说就完了。
太子说完事情,站起来给圣人端了一杯茶,惊得圣人简直要接不稳茶盏
“成贤?”
“父皇,有事儿?”
“没有。你歇着去吧。”
“是,儿臣告退。”
圣人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儿子,恭谨地与自己施礼。行礼的动作,是那样地赏心悦目,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挑不出半分的瑕疵。行礼后,又稳稳地后退了三步,还向自己微微一笑,才转身离开。每次看儿子这样微笑,都难免会想到妻子——孝慧皇后,成贤与孝慧像了五分呢。
唉,要是妻子活着,看着儿子要娶妻了,该是多么地高兴啊。
能把儿子养的高大健壮、教导的文武双全,以后也能坦然去见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紫禁城宫室名称,直接借用了北京故宫的。因毓庆宫边上的斋宫,是雍正帝后建的,所以此文把那一块,设置为东宫的小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