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刀头噬血,千军万马中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然,妹妹从淑妃降为惠妃了,圣人怎么会仍相信他这个镇北侯,依旧让他领军呢。
这十年的戍边,不仅他封侯了,也成全了他的二个嫡子和一个庶子。三个儿子都是厮杀出来的将领。都因战功,得以在军中立足,这也是镇北侯,在北军中的依柱。
明年回京,带不带儿子回去,一直是盘旋在镇北侯心里的一个问题。留下,是有能博到军功的机会;可自己不在,儿子少了照应。保龄候为了他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外甥,必然会有所偏颇的。带回去,再想有领兵的实权机会,就难了。
镇北侯甩甩头,回京日子尚远,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先守好边关重要。
史候年轻的时候,曾随父祖来镇守过边关。这次再来边关,他心里明白,是圣人给他机会,让他带带自己的下一代。因为儿子和外甥贾赦是表兄弟,外甥又是太子的唯一伴读,相交莫逆。这是为太子储备将领、积攒军中势力呢!
如此机会,史侯心里想的明白,对镇北侯他更客气了几分对待。能平稳渡过这半年,对镇北侯好,对自己也好。所以他才借话,传递出自己想留了镇北侯的儿子继续戍边的愿望。
当战报递到了京城的时候,圣人正在养心殿和内阁商议政事。圣人阅罢战报,将其交给诸阁臣传看。
等阁臣们都看过了,圣人当着众阁臣的面,对贾代善说:“荣国公啊,恩侯不弱于你当年啊。”
贾代善谦虚地笑笑,“圣人,恩侯这些年多是在您的眼下,在宫里学习,文韬武略的,都是您派人教导。这首功该是圣人您的。”
圣人笑着接受了贾代善的推功,转头又对张太傅说道:
“太傅,朕给你挑的这女婿,够好吧?”
张太傅立即笑了,“圣人慧眼如炬,择了恩侯,实是小女的福气。”
张太傅一边说,一边拱手谢圣人。
圣人越发满意了。
“荣国公,兵部先按这战报,拟了封赏,尽快报上来。年前发去边关。”
“是。”贾代善站起来应了,把战报的副本,收入袖中。
这一年,基本是风调雨顺的。边关的零星战事,只是朝政锦上添花的点缀。连着几场雪,也都是洽洽好的厚度。京畿的民众,都沉浸在祥和的幸福气氛里。
说罢西北的战报了,圣人唤梁九,把西北的堪舆图摆出来。
圣人的手指,沿着西北那一线滑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二十年时间里,凭借武力,按捺了朝野的不稳定因素。但是西北这一线,只要后代君王里,有一任懦弱一点儿,就是被这些窥视的虎狼,欺到头上撕咬的时候。
工部郭尚书试探着问道:“圣人可要对西北用兵?”
圣人抬眼扫视阁臣,无奈叹口气,“非是朕想对西北用兵,而是鞑靼虎视眈眈呢。每年的北边的军资,就不是个小数目。在西北用兵,是早早晚晚必须的事情。若不趁着朕尚能骑马上阵,怕来日给子孙伏祸。”
郭尚书点头,道理是这样的没错,可打仗得有兵械、得有战袍、得有……郭尚书越想,他的脸色就越难看了。
张太傅知道对西北这一战是免不了的。
“要是明年风调雨顺,当能攒点粮银。就怕不够。”
余者都心有戚戚,这朝廷看着没啥事儿,可哪块一动,都得用大笔的粮银啊。
等阁臣都散去了,太子俯身在堪舆图上,手指沿着圣人滑过的地方轻扫。
“成贤,你怎么看?”
“父皇,儿臣看对西北用兵,不仅难在后勤的粮草供给上。我朝的军械,依儿臣看,尚需要要改进一些。”
圣人挑眉,等太子继续说。
“火器营,现在是单筒的,威力还不足。每次都是现装□□现点火。要是能够改进,临阵将发挥大作用。还有火炮,太笨重,也不适合拖去草原。打造刀枪的铁,儿臣认为该换了淬炼的方子,看怎么能多造出一点儿削铁如泥的兵器来。这样再对西北的胜算,胜算也能多几分。”
圣人点头,以指敲桌,通过太子参与朝政的这半年时间,他看明白了,太子是一个有大局观、做事却以小谋大的老成性子。不论是治河,还是产院,都是从细微处着手,调查清楚了,才脚踏实地去做。短期成效可喜,十年、二十年之后的长期效果,更是可期。
圣人欣慰,儿子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做事心性,要是能心狠一点儿,徒家江山的基业,会更牢靠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爱的ak-47,不适合在这里出现,遗憾啊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