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作陪。并不出言打扰。
如此一来,场中有些惯会察言观色的,也就开始闭口不言,而这些闭口不言的臣工与诸候王身边端坐之人,有些有样学样,也开始减少交谈。
殿中声响越来越少,至此,所有人均觉异样。一时间,唯有笙乐之声依旧弥漫在整个殿中。
这种奇怪的气氛让才松了口气的齐王,心跟着再次吊了起来。
而被刘盈眼神略过的众人,均各自自省,开始想自己有没有在不经意间,犯了天子什么忌讳。
正各自心绪徘徊时,张嫣发现于她斜对面的淮阳王刘友,神色极其不安,额上仿若青筋即将暴出,而他身旁的吕氏族女吕馨满脸压抑的恼色,两者仿佛在桌案下互相有所动作,张嫣只感觉吕馨想要做些什么,而桌案下刘友的右手、与几乎半边身体都在紧紧压制阻止着吕馨。
刘友的身形微圆,吕馨则十分较小,这番阻拦模样也不算太显眼,在适才殿中人人兴高采烈、兴致高昂时还算隐蔽,可是现下里,在大殿人人都竖起每根汗毛察觉异样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不让他们周边人注意的。
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射,让刘友紧张的无法很好把握住力气,只听吕馨一声恼怒的轻声□□叫疼,刘友顿时身软手松。
吕馨乘势站起,顿时殿中大部分人都朝她看去。
殿中有刘姓后人、也有吕氏外戚,还有朝中权臣,及这些贵人的后嗣家眷。
如此一来,众人神色各异、有担忧、有轻蔑、有冷眼旁观,还有兴灾乐祸看笑话的。
但是众人唯一相同的反应,皆是暗中松了口气,原来。。。原来,陛下看似不怎么愉悦,是因为这。。。呀。。。
刘盈早就回神,对于他无心所造成的局面,却是面无表情,只管饮用桌案上的酒水,只是,没有看出来,他执起酒盏的手极其缓慢,仿佛在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吕后当即一声带着笑意的轻斥道:“知你嫌闷,稍后殿中即有歌舞,还不安坐?”
若只是冲动之举,吕馨应该接过吕后搭的梯子往下,哪怕嘴上不会说些什么应景的话,只要就势坐下也可,可偏偏吕馨早就想向吕后告状,并且已经无法控制住今日被刺激到顶点的怒气,现下这般成为众人焦点,更是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脸面。再想到之前于封地种种不顺心、想到刘友于人后对她的呼喝冷漠,想到刘友一直盯着看的那位有些姿色、每每端食上桌案就与刘友对眼的宫人,再想到刘友适才当着许多权贵之面向刘恒讨要带来的姬妾时,她更是火涌上头,心里发狠。即然如此,她也不会让刘友、让那些总是与吕氏暗中做对的刘姓子弟面上好过的。
她咬了咬唇,不理刘友满脸的急切,更不顾众人的错愕,在吕氏外戚的怒目警告下,她不顾一切的怒甩掉被刘友扯着的衣摆,踏步至殿中,伏身叩首道:“馨儿恳请姑母将适才端食之宫人赐于淮阳王。”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就响起阵阵小声的哧笑声。
而刘友圆胖的脸上阵阵涨红与青黑之色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