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想哭,他就信了,吓得给君月月发消息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啊,你这么好。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坐到沙发的边上,把才放起来的医药箱又重新拿出来,这次变为君月月给方安虞处理淤青的伤处。
方安虞就趴在沙发上,衬衫掀到了后背的上头,君月月手里搓热了药油,沿着他伤处的四周带着一些力度地按揉。
幸好还有一层衣服隔着,要不然他这后背都得被扎漏,君月月不过就抱一抱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就不舍得躲开了……
想起就有点鼻子发酸,眼泪不听话地泛滥,君月月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她自己先前手心的伤其实也没有完全恢复好,不过幸好伤在左手,又用的是防水的帮助伤口愈合的粘合剂,倒是对生活没什么影响。
不同于君月月刚才磕到一点膝盖就咿咿呀呀地唱戏,方安虞发不出声音,所以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他要是个正常人会喊两声,君月月可能会说他一个大男人娇气,但是他一声都发不出来,反倒是让人心疼。
君月月边给他按揉,边时不时地在他背上亲一下,方安虞在沙发上侧着头躺着,卷发盖住他一半的脸,盖不住他嘴角的梨涡。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幼稚多么单调的事,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腻在一块,都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给方安虞上完药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靠着看电视,电视里演的什么节目他们都不知道,时不时地用手机发送和彼此聊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但是一转眼竟然是已经晚上8点多了。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方安宴正好也在楼下喝茶,见到两个人终于下来了,他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看到君月月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而且眼皮也有一点点肿起来,相反他哥哥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方安宴觉得自己似乎要重新认识一下他的哥哥。
他一直都觉得两个人之间,是他哥哥处于弱势,因为他哥哥听不到说不出,反应又相对正常人来说比较慢,方安宴总是觉得方安虞在这个女人那里要吃亏。
但现在就两个人的相处看来……似乎吃亏的不是他哥哥?
人心就是长得这么偏,只要吃亏的不是他哥哥,方安宴暴躁的情绪就少了一半,晚上他已经吃过饭并且把君愉送回去了,君月月和方安虞在桌边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不远上的茶几上喝茶。
实际上他今天晚上推了一个聚会,专门等着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好和这个女人聊一下。
他们之间……那个事情方安宴不打算管,他哥哥再怎么样也是个成年人,况且又不吃亏,方安宴只想问问这女人不肯跟他哥哥离婚,甚至不肯接受君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符合常理,要知道只要听从君老爷子的安排,只要见过了君家的那些股东,和他哥哥离婚之后,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丘海市寻找合作和联姻的伙伴。
到时候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丘海市但凡是实力雄厚能够被君家看入眼的各家大小少爷,只要这个女人勾一勾手指,必然会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方安宴想到这里有一种特别难以形容的感觉,生在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当中,根本也没有什么自我,他当初不也是因为想要得到君家的资助,才会因为君老爷子暗示的一句话,围着君愉转悠。
归根结底,背着方家的这个担子,他就得和其他人一样,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利用到极致,包括婚姻。
爱情对他们来说真的太过奢侈,所以方安宴并不相信同样和他生在一样家庭中的君悦,会因为所谓的爱情放弃掌控家族的权利。
于是,君月月和方安虞正吃得香,方安宴手里端着茶杯,突然间开口说话,“君悦,咱们聊一聊吧,别让我哥哥知道。”
君月月动作顿了一下,侧头看了一下方安虞,方安虞感觉到君月月的视线,也侧过头看她,并且极其自然地伸手把她嘴角一点汤汁给抹掉了。
君月月朝着方安虞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和方安宴说,“你老要跟我聊什么,为什么还要背着你哥哥,你哥哥的想法你从来没有了解过吧,我跟你说我都怕把你吓到,我不能跟你单独聊天的。”
要不然君月月真的害怕,方安虞又要说,你和我弟结婚也没关系,我们三个人可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想到这君月月就哭笑不得,她知道方安宴肯定不相信那天他听到的话,实际上那天君月月和君老爷子说的确实是假话。
她只是为了推辞成为什么狗屁的继承人,想要和君愉换换,只拿钱不干活。
那天的话确实说得有些演技过重,那些话就是为了刺激君老爷子,方安宴是个正常人,不相信才是对的。
不过君月月不太想跟方安宴聊,她就算说了实话方安宴也不会相信,白白浪费口舌。
她还是喜欢方安虞这样的,无论她说什么方安虞都会相信,不管合不合乎逻辑,不管漏洞有多少。
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真的太轻松了,如果方安虞是一个正常的人,像方安宴一样讨厌,君月月想,她是绝对不会把那天和君老爷子说成的谎话,变成了现实。
“君老爷子联系不到你,他不会这么放任你在外头,你以为君家的继承人是儿戏吗?”方安宴说。“你这样很可能会连累我哥哥。”
君月月被一口汤呛了一下,她看过这本小说,也没听说过老爷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背景,一个商人而已,雇几个人演一场戏测试几个人算寻常,还真的能搞什么黑道那类的?
方安宴倒是会危言耸听,君月月不耐烦,“你少吓唬我,我一会儿还要跟你哥哥看连续剧,没工夫,你有那功夫你去拉投资呗,或者你去把君愉给追回来,我跟你说,最后君家的掌权人必然是君愉,多费点心思哄着她,你就能拍上高枝儿一飞冲天了,软饭难道不香吗?”
方安宴气的磨牙,骂骂咧咧的,君月月就只当没听到,两个人这样当着方安虞的面,用一种各做各事的姿势吵了一架,方安虞丝毫没有发现异常,君月月吃过了饭就和方安虞上楼去看电视了。
方安宴被她气得鼻子要歪掉,又多喝了几杯茶降火,结果喝得太多,半夜睡不着觉,还老是起夜……
于是就是这么巧,楼上的那个饮水机坏掉了,没有温开水喝,君月月半夜三更之后下楼开冰箱找饮料,她晚上的时候吃咸了。
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在走廊上狭路相逢,撞在一块之后君月月不搭理方安宴,下楼准备找水喝,结果方安宴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利用我哥哥干什么,我跟你说,你骗得了我哥哥但是你骗不了我。”
君月月衣服让他拽得拧歪,连忙伸手扯回来,“啪”的一下拍掉了方安宴的手,“我可是你嫂子,动手动脚干嘛呢?这让你哥看到了,你小心我诬赖你非礼我……”
“你要不要脸了?!”方安宴好容易逮到这种机会,这女的天天和他哥哥黏糊在一块,方安宴根本找不到机会跟她单独说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君月月走了,他今天必须得问清楚!
可他没注意,这一会儿的时间是夜里到2点,两个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的,君月月最后被方安宴堵在一个墙的夹角,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聊聊聊聊!行吧你说!”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方安宴还是那句话。
君月月都让他气笑了,“我有什么目的?你不是听到了吗都,你个大嘴巴偷听别人说话然后还告诉了当事人,我呸!这是老爷们干的事吗?”
“怎么不能告诉了,我就要让我哥看清楚你的嘴脸,”方安宴说,“我还不光告诉他你说的话,我还告诉他你是骗人的!”
君月月真的想一巴掌抽死方安宴,不过转念一想,方安虞肯定就是没信,要不然也不可能是那种态度。
君月月想到方安虞喜欢自己喜欢得一点儿底线都没有,心里边因为方安宴这个小人挑拨离间的火气就都消了。
斜着眼睛夹了方安宴一眼,没好气说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跟你哥哥离婚吗?你昨晚上不都听到了吗,就因为那个呀。”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反正决定和方安虞在一块,以后怎么也逃不开方安宴这号人物,还不如直接火力开得猛一点,臊得他以后都不敢轻易招惹自己了,落得消停。
方安宴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甚至今天白天的事儿,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伸手指着君月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能不知羞耻成这样,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放屁!”方安宴忍不住骂脏话。
“不想跟你聊你又非要聊,半夜三更地往外跑堵我,”君月月说,“跟你说了实话,你又不相信,你有病你就去三院好好看一看行不行?”
君月月,伸手推开方安宴撑着墙壁不让她走的胳膊,准备水不喝了直接回去睡觉。
结果方安宴觉得她给的这个理由更扯,哪有人因为那点事就……就拒绝做一个家族的继承人?
脑子烧坏了都不会这么选择,真的成为了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方安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不准备让君月月走,他回手抓了一下,本来是想抓君月月的手臂,结果一下抓在了她的衣服的后背上,使劲一扯,睡袍本来就系的松松垮垮的袋子散开了……
“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少用那狗屁的理由……”
方安宴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方安虞。
君月月短暂地惊叫了一声,迅速把敞开的睡衣扯住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短暂的皮肤暴露还是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上方安虞视线的时候,君月月想现在就把方安宴从楼梯上推下去摔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月月: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黄河让我跳。
方安宴: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方安虞:我听不见。
——
踊跃留言哦,前100名小伙伴有红包包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