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牢笼,挣不开逃不掉。
孟暖累了,索性就不挣扎了,是不是因为她性格太软弱,他们一个两个男人才会总是想欺负她?
眼角有泪滑下来,滴在男人肩膀的西服上,不知是因为她今天压抑了一天,需要发泄,还是因为她总是把她的感情处理的一塌糊涂,她想哭,想大哭一场。
楚云骁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娇弱和颤抖,却依然狠心的没有松开手,男人想要得到女人,是不是有时必须无赖一些?
他不知道,但他可以尝试,他不愿意放弃。
好久,久到苏氏大厦下班的员工纷纷驻足围观,楚云骁才缓缓放开孟暖,她怕流言蜚语,他不想突然就给她那么大压力,他想慢慢来。
但前提是,孟暖她不会再走向那个人。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楚云骁伸手去拉孟暖的手腕,却正好碰到她受伤的那只,还贴着膏药,从触觉上能够分辨出,手腕那里又红又肿。
“手怎么了?”楚云骁低头,抬起她的手腕仔细查看。
孟暖看着周围的同事,感觉自己像个猴子一样,正被大家围观,或者说,她们在围观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从他的第一束花送到苏氏大厦,再到后来送到总经办的咖啡冰饮,大家无非就是好奇,她孟暖有什么,能够和楚氏首席执行官牵扯不清,而且从那男人的状态上来看,无比的珍惜她。
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这个问题不止她们在想,就连孟暖自己都在想,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后面的小女孩了啊,他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阳光有些晒,她仰头去看,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有着浓重的消毒药水味,她猜想这里是医院,手臂动了动,却觉得有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在晃,她睁眼看,是输液管。
想来可能是自己的手腕引起的昏厥,从午休开始,手腕就疼的厉害,她心思重,就分散了那股疼痛,现在躺在这,只觉得手腕那里剜心的疼。
半掩的病房门外是两道说话声,其中一道是楚云骁的。
他似乎正问着医生什么,而医生也在耐心的回答他,听的不是太清,却知道医生的大概意思是自己没事,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门外渐渐没了声音,却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孟暖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不想面对他,她现在太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确定她不低烧才松了口气。
他看出了她的逃避,不想逼的太狠,缓缓道,“小暖,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不想继续错下去,我已经想好了,回不回应是你的事,爱不爱你是我的事,只要你一天不答应我,我就一天不会放弃对你好,我说到做到。”
他的一番话说的又轻却又重,轻的是他,终于可以豁出一切,重的是她,她无力回应这份感情。
“我知道我在这里你会觉得很不方便,很不自在,我已经嘱咐了护士夜里好好看护你,我先走,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男人叹息,然后是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很静的病房。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孟暖才睁开眼睛,单手覆上脑门,任由早已想落的泪落下。
苦涩微咸,哽咽在嗓子里,十分难受。
楚云骁给她交办的是三天的住院手续,可第二天一早孟暖就悄悄的走了,她不喜欢医院,在医院多呆上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虽然嘴上不说,但孟暖对医院的阴影都是来自于母亲,李瑞欣。
从她有记忆以来,母亲的身体就不好,隔三差五的就会跑一趟医院,那时她小,既要上学又要跑医院照顾母亲。
虽然父亲为母亲请了最好的看护,可母亲依然会叫孟暖去,同龄人该有的快乐玩耍时间她没有,同龄人该有的布娃娃玩具木偶她没有,就连同龄人常央求父母带着去玩的游乐园,她也没有去过。
她仔细想想,自己的童年是一片空白。
除了父亲时常的关爱,她的童年单调空洞甚至有些无聊。
所以从那时,她发过誓,这辈子,她死也不要死在医院。
随便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医院。
走在路上,孟暖的头还是有些晕,握在手里的手机在响,她没去看也没接听。
其其她拜托黎夏照顾了,她很放心,除此之外,无非就是公司或者是楚云骁找她的电话。
她这状态肯定上不了班,而楚云骁那,她暂时不想看到他。
索性,就隐身一天,天塌下来,也明天再说。
走着走着,就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商业街,道路两边的商厦此起彼伏,而一楼的门市房一家连着一家,开着各种各样的高级店,其中就有一家特别大的婚纱店。
孟暖被婚纱店橱窗前的那套婚纱吸引住视线,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橱窗前,展示的是一套通体呈晶莹白色的婚纱,简洁却精致,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膨胀着一股莹白而纯净的光,下摆一处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轻纱,层次并不分明,却恰到好处的成了整件婚纱的点睛之笔。
婚纱旁,是设计者的亲笔签名,是个外国名字,在国际上都如雷贯耳的婚纱设计师,迈克贝尔。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吗?
婚纱其实就是女人心底一个最温暖、最柔情的梦,在女人的心里最深处静静的蛰伏着,随时等待着一阵风起,直到吹得心生摇曳,吹得婚纱裙袂飘飘,才能够满足女人对爱情和婚姻的期盼和憧憬。
孟暖站了很久,久到婚纱店里的员工发现了她,她朝里面歉意的笑了一下,马上就从橱窗前走开了。
这种一生才会做一次的梦,她已经错过了,就算再憧憬和期盼,终是没有机会了。
这时有风吹来,天空也变的阴了起来。
青州的鬼天气就像女人的脸,总是说变就变。
孟暖赶紧找最近的公交站,在雨下来之前,她要赶回家。
一阵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声音不大,却是要开始下雨的预兆。
孟暖加快跑步的速度,在离公交站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大雨开始落下。
她穿的少,雨水打在身上,有些凉。
躲在公交站棚子下,孟暖赶紧拂了拂落在衣服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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