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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韦鹏回过头来,带血的面甲看不出什么情感,但还是从两洞处的黑孔内发出一丝兴奋的光芒。
“孙旗,这是个山匪将领,理应算我一功,给我甲长当当,不,什长也好啊……”冰冷的面甲后传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滚!现在别跟老子提这些花花肠子!回去再说,赶紧扔了。”孙彪面甲后冰冷的声音传来。
韦鹏摇摇头,直接将人头丢到一边,继续跟随部队逼杀正在逃亡的山匪,目及之处,全是丢盔弃甲、血勇尽失的溃匪。两位头领死后更是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只求能赶紧逃出这片山林喘口气保住自己的性命。
……
“呕~”
密林之内,刚结束一场血战的孙彪旗部,一群第一次上战场杀人的新兵大多数忍受不住眼前血腥的场面,扶在树干上不住干呕,看这架势早上吃的基本全吐出来了。
“哈哈哈,笑啊,怎么不笑了?你们上山前不是都笑的很灿烂么?老子就说了你们见了血就笑不出来了,哈哈哈!瞧你们这一幅幅怂样,出息!哈哈哈……”孙彪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麾下那些新兵不断呕吐,忍不住大声戏谑,周围一些老兵也是不断大笑。
“旗……旗总……第一次杀人……都这样吧……”一名吐的浑身无力的新兵跑到孙彪面前妄图辩解。
“屁话,老子当初第一次杀人面不改色,单枪匹马杀的那是畅快淋漓……”孙彪又开始吹嘘自己杜撰的故事,事实上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和眼前景象一模一样。
“好了,都平复下,过来吧,我有事要说。”孙彪正了正神色道,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他麾下士兵。
孙彪见周围都是人,说道:“此处密林山匪已经肃清,但为了保险起见,待会儿继续按原定计划搜索剩余各处埋伏点,我们在这儿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以免耽误杨营他们攻寨行程。”
“遵命。”麾下将士齐声领命。
“嗯。”孙彪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旗中这支军队见过血后总算成形了,也不辜负刘策力排众议,将自己麾下二百人全部优先装备铁甲利刃,这下可以堵住那些有对自己想法的将领嘴巴,证明我孙彪是有资格领受这种待遇的。
想了想,孙彪又道:“这次你们表现不错,待缴匪结束回去后,我保证你们人人都有封赏,我精卫营奖励可不菲,绝不是那种地方官军二三百钱就打发的主儿,看你们这么累,等回营后我嘱咐厨子给你们杀几头猪,多放点猪血给你们补补,我孙彪可是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的……”
然而那些新兵本来听说有犒赏很是兴奋,但后面一听到杀猪,猪血之类的,立马忍不住集体起身跑边上继续吐了起来,他们内心纷纷呐喊这孙旗总实在太他娘损了……
“真是群怂球。”孙彪见此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些新兵吐的七上八下。
……
燕雀山山寨之内,陈匪望着寨中那些满脸狼狈、惊惧不已的山匪,不由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平死了……”陈匪不住念叨,三头领死活他不在乎,但花平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福将啊,好几次官兵围剿都安然无恙,现在就这么死了?
“首领,现在我们只有死守山寨一条路了!”之前提议守寨的二头领说道,“我早就觉得这些官兵不同寻常,连阿句的胡骑都一战尽殁,那三头领和花平又岂会是他们敌手?他俩折我寨中兄弟,扰乱军心,真是死有余辜。”
陈匪听后,点了点头,呆滞地说道:“你吩咐下去吧,叫弟兄们架好锅把金汁(粪水)烧沸,多备滚石擂木,待官军来攻寨,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二头领大喊一声前去准备守寨事宜,足足三百名山匪踏上木头伐制的五米多高寨墙依寨而立,几百名山匪握着手中猎弓兵刃紧张地盯着前方,寨下又有千名山匪随时待命,等寨墙上方出现伤亡就迅速补上。
……
“杨营,各处埋伏点已经全部清理干净,那些山匪现在都已经躲回寨中不肯出来了。”孙彪正站在杨开山边上向他禀报山匪动向,经过一路勘察,其余密林山崖之内已经确定没有山匪埋伏。
“那么接下来就是直接攻打匪寨了……”杨开山摸着光溜溜下巴做沉思状态,但他脸上却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咯吱吱……”
一阵刺耳的木轴转轮声响传入杨开山和孙彪等人的耳内,杨开山向斜坡下望去,眼中精光一闪:“这次攻寨成否就全靠它了……”
只见斜坡下方几十名锋矢营将士正分别推着两辆工匠新建的投石机缓缓向上推进,再往后则是一辆辆装满各种大小石料跟包裹生灰的布袋浩浩荡荡足有十几辆之多。
孙彪顺着杨开山眼神向下望去,也是目露精光,有这等大杀器在手,这区区匪寨又何足道哉?
此次攻打“飞鹞子”匪寨,刘策特意拨了三辆投石车给杨开山和韩锋,由于斜坡山道地形狭隘,容不下三辆齐放,故有一辆隐匿在之前孙彪与山匪交战的密林之中,由一伍士兵把守,以备不时之需。
杨开山又望了一阵然后回身对正在原地休整的将士大声说道:“休息结束!继续前行!一鼓作气攻破匪寨!”
山字营数百将士闻言,立刻起身列阵,向燕雀山匪首营寨齐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