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嫣然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薛沫忆再次无奈地摇摇头。
进入厨房后,宋嫣然望着水缸中倒印的身影,脸上挂满了愁容。
“刘大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嫣然知道你这次远行凶险万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你担心,但你千万别抛下嫣然一个人,嫣然真的好怕好怕……”
……
“唏律律……”
“轰隆隆……”
傍晚时分,多延部落之外,一千身着白袍的庆字营骑兵,分为数列,以三百重骑开路,向着敌阵逼杀而去……
“放箭!”
“飕飕飕……”
“叮……”
守在木栏之后的多延弓箭手将一支支狼牙箭射向不断逼近的铁骑,然而箭矢所过之处,只擦出一阵火花飞溅和金属碰撞的清响,并不能阻挡重骑兵的冲锋。
轰鸣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白色死亡浪潮已经彻底呈现在试图阻挡洪流的呼兰人面前。
那一面面令人胆寒的面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支支冰冷的骑枪已经缓缓压下,宣告着杀戮即将开始……
“冲锋!”
在中阵处督军的陈庆大吼一声,三百重骑的马速迅速提升,对着数十步外的木栅呼啸而去。
“怪物,好可怕……”
眼前的白袍骑兵出现的异常突然,令多延部士兵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陷入了绝境之中。
陈庆故意挑在傍晚时分发动攻势,那是经过周密的布局计算。因为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精神状态最为松懈的时候,基本已经卸甲休息开始恢复一天的疲劳,这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陈庆的判断没有错,在呼兰人发现庆字营进军时候,连战马都来不及牵,只能勉强抄起弓箭在大营门口举弓以待,但一向引以为傲的箭术在精良的铁甲面前却彻底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威力。
“砰……”
三百铁骑重重的凿开了那不怎么坚固的木栅,守在最前两排的多延部弓箭手当场被撞飞半空之中。只见前段一片人海翻腾的景象,下一刻骑阵却不曾半点停歇,将眼前的敌阵活生生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杀啊……”
重骑如同一道道巨浪般,硬生生将阻挡在自己眼前的多延部呼兰人给碾压在铁蹄之下。随之而来的便是身后滚滚而至的七百骑兵冲入缺口,将已经混乱的敌阵搅的更为不堪。
“噗……”
骑兵手中锋利的环首刀一甩破开呼兰守军身上的甲胄,带起血肉横飞的场景,一股股喷溅的血液染红了将士白袍,在夕阳之下是这么的娇艳残忍……
“饶命……呃……”
纵使这些呼兰人再如何骁勇善战,但失去马匹之助的情况下等待他们的只有一边倒的屠杀。
求饶声并不能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败者只能任人宰割,庆字营的骑兵毫不留情的将跪伏在地求饶的呼兰人淹没在铁蹄之下……
当落日彻底没入远处地平线之际,血腥的屠杀终与落下了帷幕,三千多延部的呼兰人的尸体静静躺在战场之上,部落内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刘策的战利品……
“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尽歼多延三千胡奴,虏获族内丁口奴隶总计三万七千余人,战马六千二百余匹,牛羊四万余头,金银尚在计算,推测不少于六十万两白银,请将军定夺处置。”
多延部主帐内,刘策大部进驻多延本部大营后,陈庆一脸兴奋的向他汇报战果。
“陈庆,辛苦你了……”刘策对庆字营表现异常满意,这支骑兵已经彻底成为精卫营中最为精锐的骑兵了。
帐内主将也纷纷向陈庆道贺,同时也是一脸的羡慕之态。
刘策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吩咐下去,即刻埋锅造饭,牛羊任取,奔波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吃顿饱饭慰劳一下。”
“多谢将军……”陈庆对刘策拱手行礼道,同时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随即又小声问道,“将军,今夜是不是还是和昨日相同?”
刘策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后起身说道:“先带我去看看那些俘获的丁口……”
在陈庆的陪同下,刘策见过那些被胡奴虏获的大周男女百姓后,脸上满是失落,从他们眼中看到的依然是麻木和恐惧……
在深吸一口气后,刘策对身后的众将下令道:“身高过车轮的男丁不管是不是奴隶,一律尽诛,那些女人……”
说到这儿,楚子俊清楚的看到刘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的不忍之色。
“按我早上所言执行吧,记住省点力气,别等敌人杀来连提刀的劲都没了……”
说完,刘策不再看那些俘虏,转身步入帐中,外面很快传来众将士欢呼以及女人啼哭的声音……
“必须要狠下心来,否则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必须……”
帐中的刘策听闻帐外的动静,强自安慰着自己,端着盛有马奶酒的杯子都在不停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