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了。”
董天珂说道:“好了,现在粮草也征了,至少以后一两个月内不用为此发愁,只是这么做我们在幽州多年经营恐怕也付诸东流了。”
陆元岭说道:“只有夺回幽州,才能扭转这个颓势,到时把这一切所为扣在刘策头上,然后再杀一批知晓此事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回跟从前一样的。”
苏敬山脸上浮现一丝不屑:“这么说来,你连你那刚结义的兄弟也要杀?”
陆元岭冷哼一声:“从他对我征粮有微词开始,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眼下我们需要用到他,暂且让他多活几天吧。”
苏敬山和董天珂互望一眼,然后齐齐看向陆元岭,脸上同样都是阴沉狠戾之色。
……
“你说什么?你跟陆……你跟他义结金兰?白兄弟,你糊涂啊~唉~”
回到义军驻扎地的白悦和徐辽说起了在守备府一切遭遇后,望着面带喜色的白悦,徐辽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悦对他说道:“徐兄,兄长说了,他这么做也十分为难,待来日和军督府兵戈化解后,自会给百姓们补偿,兄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幽州大局着想,我们都误会他了。”
徐辽闻言冷哼一声:“大局?如果大局就是为了把百姓赖以存命的口粮尽数夺走,这种大局恕我徐辽不能苟同!”
白悦叹道:“徐兄,别再说了,让我们拭目以待,白某相信兄长会给幽州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
徐辽别过头去不再理他,良久才说道:“听闻黄敢两万大军已经快到常阳峡谷了,这次你又打算怎么应对?带来的三千人马要是都折损在这里,真的是愧对当年一起为驱逐胡奴起事的兄弟们了。”
白悦说道:“兄长让我们义军出战,可见他是对我们万分信任,不然也不会把麾下仅有的数千匹快马全数交由白某打理。”
“哼~”徐辽闻言再次止不住的冷哼出声,“他要真对你信任就不会只给你这些马匹了,而是应该把军营指挥权给你,你看看到现在为止他给我们义军派过一兵一卒么?分明就是防备着你,同时又想借我们的手去和军督府那边硬碰硬,你这都看不出来?”
白悦说道:“徐兄,兄长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义军和边军之间间隙重重,冒然派遣一些守军过来,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战局不利。”
徐辽连忙罢手说道:“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何时出征?”
白悦说道:“事不宜迟,即刻出发,早些了解敌情,也好做出相应的部署。”
……
常阳城口两侧,遍地都是饥民哀嚎的哭喊声。
数日前那一幕“征粮”的暴径给无数百姓商户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灾难。
“娘,我要娘~”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趴在早已经冰凉的一具女尸身上嚎啕大哭着,凄厉的嘶喊声却并没有引起周围无家可归百姓的怜悯。
“把孩子给我!放手!”
“他爹,你不可以这样啊!”
“那你想怎么样?都等着饿死么?都三天没吃饭了,我跟隔壁说好了,和他交换孩子……”
另一处角落里,一对夫妇不断在争抢着手中的年仅一二岁的孩童,从那男人疯癫的神情看出,他显然是饿疯了,想把孩子跟其他同样饿疯的家眷孩子交换,易子而食!
这样一幕幕惨剧在常阳街道各处轮番上演着,简直就如同末日来临一般。
“唏律律~”
“咯哒~咯哒~”
白悦领着数千义军骑兵缓缓经过这里,当众人看到这么多手持兵刃神情冷肃的军士经过时,无不露出惊恐的眼神,纷纷向身后缩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白悦强自控制着情绪,不断安慰自己要顾全大局。
“娘~”
一阵孩童哭声传入白悦耳畔,令他心思不由一怔,当他看向那扑在尸体上哭泣的幼童时,当即下马来到他身边。
孩童四周的饥民一见白悦靠近,止不住的缩了缩身子,唯独有一名青年看着白悦,眼中充满了愤恨。
白悦在那孩童边逗留片刻,然后从马背怀里将陆元岭给的那盒金银放在那孩童的边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身跨上战马向城门缓缓行去。
“哐啷~”
就在白悦转身没多久,那个愤恨的青年起身猛地一脚把那盒金银踹飞,黄白之物顿时洒落一地。
“狗官!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谁要你那些破银子?少在那假惺惺的,你们不得好死!”
听闻身后那青年的怒吼,白悦只觉心如刀绞,猛的拉住马缰,镇定片刻后对身后的义军将士颤声说道:“每人留下一日口粮,让他们填填腹吧……”
说完,白悦一夹马腹,双眼通红的向前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