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侥幸从落矢中存活下来的士兵,抬着沉重的撞木咬着牙关向城洞猛扑而去,就在他们即将为冲入“安全”所在感到兴奋不已之际,幸运之神却已经悄然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死神的阴影在头顶笼罩开来。
“呲~~”
“啊~妈呀,我的眼睛~”
“我的头皮没了~~”
“不~我的手~我的手~啊~~”
在他们即将冲入城洞一刹那,城头之上滚烫的金汁迎头倾泻而下,尽数洒落飞溅在这队士兵的身上。
但见他们齐声嘶嚎起来,沸腾恶臭的汁液从他们的军帽、衣甲处渗入皮肤,烫的是皮开肉绽。
一名士兵的半边脸颊已经被金汁烫没了,但见残缺患处,露出森红带血的牙齿,牙龈处还冒着丝丝白烟,令人观之不寒而栗。
另一名士兵更加恐怖,只见他整个头皮都被浇破,阴森的头骨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帘之下,倒在地上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还有一个士兵看着自己只剩白骨的手掌,发出不似人叫的呐喊,不顾一切的来回奔驰,惊惧的眼神中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队十二人的士兵无论生死已经彻底废了,金汁中的毒素渗入到了他们骨髓,加之天气炎热,患处极其容易感染,活下去的机率几乎为零。
“叮叮叮叮~”
就在这时,上官军后方大阵传来一阵急促的撤退钟鸣。闻听这阵钟鸣的官兵立刻丢下手中的云梯、撞木,飞速向后方跑去,恨不得多长双腿好远离这块死亡禁地。
而攻城塔边上的指挥将领则叹了口气:“唉……搞什么,这么折腾人,全军听令,停止前行,向本阵靠拢!”
正在推动攻城塔的士兵闻听后退的命令,立刻转身缓缓向后方退去,那些个推塔的士兵则是叫骂连连,但也只能尊照军令转换了个方位推着攻城塔向本方后营移动。
“呼~”
关墙上的魏贤和守军士兵齐齐呼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些庞然大物逼近,一旦靠近城墙,可能也只好展开近身肉搏了,但那样自己的守军损失会十分巨大。
“抓紧时间休整,打扫战场,把低下那些尸体都搬开!另外赶紧在烧金汁,顺道派人去定阳去总督府问问援军何时才到!”
魏贤传达完军令之后,只觉得浑身一阵疲软,连忙在一处垛墙后靠了下来歇息,同时心下暗道为何上官军会好端端的退下去?目前这局势他们本部人马并没有过多损失啊。
此时的上官军大营内……
“啊,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将军,我才十六啊,求求你给我找个郎中治治吧,家里就我一根独苗啊,要不你就放我走吧,我现在手都没了……”
“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疼啊~”
军营一处,到处都是哀嚎之声,这些多是被当做炮灰的各地官兵,在被救回大营后,都被集体安置在一处,也没见什么人来给他们救治医疗,上面说是军医不足,实际上……谁都明白,他们已经被放弃了,即使救活也是个残废,只会成为军中负担……
上官飞主帐,上官云一脸怒容的拉开帐帘对主案上一脸愁容的上官飞不满地吼道:“父亲大人,为何要撤军!今日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啊!”
上官飞闻言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将案前一张四方纸朝上官云地方挪了挪:“你自己来看看这张报纸吧,五日前出的……”
上官云当即上前拿起报纸望去,一下子眼眸圆睁,满脸不可收拾的神态。
震惊过后,他也跟他父亲同样露出一脸的愁容,带着一丝怀疑地口吻问道:“幽州这么快就被刘策平定了?苏敬山、董天珂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