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叙旧这么简单吧?”
沐天成拱手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军督大人,唉,下官现在的确有桩烦心事想请军督大人帮忙……”
刘策奇道:“哦,沐大人不妨直言,有什么事令你如此为难?”
沐天成说道:“军督大人,是这样的,我沐家做的都是海运贸易,这也是我沐家发迹的源头,这个军督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刘策点点头:“这个自然,沐家的海商遍布四海,本军督早有所耳闻,否则又怎会放心将那琉璃镜的买卖托付与您。”
“唉……”沐天成叹了口气,替刘策斟满了一杯酒,随后说道,“军督大人有所不知,上个月下官的海船在运往琉国之时被海贼劫持了两次,连同那些与西夷贸易的货物和水手等全被扣了……”
“有这种事?”刘策闻言眉头一蹙,随后小声问道:“瀛奴干的?”
沐天成说道:“不单瀛奴,如果单是瀛奴我沐家还不会怕他们,问题是连同东洲那群郦国的蛮子也勾结瀛奴一起暗算了船队,
他们扬言明年开春前必须再运五十块一人高的琉璃宝镜和三百块面镜方能放人,这……”
“放肆!”刘策闻言心里一喜,但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怒容,“这群海盗胆敢劫掠我大周商队,实在过分!大人,这事您跟总督大人汇报了么?”
沐天成说道:“提了一些,只是听姜大人所言意思,眼下远东局势紧张,暂时无暇顾及这些私事。”
刘策听出了沐天成话语中的不满之意,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沐家和姜家都做着海外贸易,利益冲突是在所难免的。
据说一匹二十两的江南苏绸仅仅经过瀛洲时,就被那些瀛洲各地的“村长”十倍价格争相购买,甚至发生大规模的“械斗”事件。“村长”们有套苏绸做的官服那不单是备有面子的事儿,还直接影响到自己“村内”的实力威望。
试想下,你若是一个穷的连裤子都买不起的村民,是会去相信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带领你发家致富还是选择一个绫罗绸缎满身的富豪呢?光这视觉上的冲击就已经能做出第一判断了……
目前瀛洲最大的几处势力,无一不是有几十几百箱子的中原特产作为依靠根本,很容易就能召集瀛洲子民为自己卖命效力,毕竟这些都是财力的象征啊!至少那些卖命的武士浪人也要有口饱饭不是?
这还只是瀛洲这一块就有如此庞大的利益,要更远的话这其中利益和影响力可以说更加可怕,所以姜家和沐家内心都想成为最大的海商。
不过,刘策也从沐天成的话中听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姜浔不知道自己向沐家提供了镜子的渠道,要不然姜浔估计是要拿刀逼沐天成供出这些一本万利的奢侈品从何而来了。
想到这里,刘策试探地问道:“那沐大人的意思是要本军督替你夺回那批货物和人了?”
沐天成微微一怔,随后起身一拜,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咱可是有言在先啊,当初你就任前军都督时,下官可是出声了,您也答应过下官要保住沐家的,
这次我沐家损失的货物可达到数千万,银子丢了也就丢了,但那些水手船夫宝贵啊,还请军督大人务必帮帮下官,下官愿以此次货物半数折算成金银粮秣献给军督府充作军饷,还望军督大人救救我沐家吧!”
话毕,沐天成对着刘策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