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挺配的,可是……”
宋嫣然听闻周围宾客对刘策和姜若颜的评价,又望着坐在礼台上一骄一艳的二人,不由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悸。
而此时的刘策和姜若颜二人端坐在礼台之上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姜若颜端坐在席上,姿态是静而优雅,但席间传来的议论还是不时传入她的耳畔,看似淡定的盛颜,实则内心已经涟漪不断,非常想侧身看一眼刘策的模样,可目前的情形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能强自压抑这种躁动。
而刘策则是席坐与地轻闭双目,脸上看不出究竟是何表情,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眉间微微地抖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刘策,你就不想也有今天这样的日子么?为何你看向宋姑娘的眼神满是柔情蜜意,为何对我依然是那副以礼相待当然模样,若颜不想你这样对我,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若颜的心意?”
“究竟派谁攻打郦国为好?莫非又要我亲征么?但是明年冀州局势就会产生大变,算算时间,蒙洛也应该已经从西域归来了,这时候我若不亲自坐镇冀州的话,会发生什么后果还犹未可知,真是烦躁。”
“刘策,爹亲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现在就等你点头同意,你为何就不能做出在战场上那种果断来,还是说你仍在害怕什么?若颜又不会吃了你,若颜欠了你太多,只想下半生能好好补偿你,你倒底在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冀州明年必定要全境收复,那个奴酋十三子代勒现在已经晾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拎出来发挥下该有的价值,蒙洛出征多年,元气不会这么快恢复,一时半会儿还无暇东顾,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得及,还是先把水军练好吧……”
“刘策,若颜知道你心里一定在乎我的,小时候的约定你可还曾记得?非要我亲口对你说出来么?”
“现在谁来劝说都没用,不管是皇室还是姜浔,没人能阻止我对郦国用兵。”
“为什么每次你总躲着我,不能敞开心扉呢?”
“本军督会告诉你们这次出征郦国是奔着灭国去的么?至于理由,实在太充分了,甚至能编成一本书出来。”
姜若颜和刘策就这样一言不发坐在席位前,两个各自想着儿女之事和军国大事,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境相融,竟给人一种典雅高深的感觉。
“嘭……”
忽然间,一声礼炮滑过天际,在大殿内外响起,刘策缓缓睁开了眼睛,但闻司礼官一声长喝……
“吉时已到!起乐!迎亲~”
“起乐!迎亲~”
“起乐!迎亲~”
“迎亲~”
声浪叠叠层层在婚礼大殿内外回荡,随后钟乐齐奏,交汇出喜庆又不失庄严的曲调,原本喧闹的各席立刻安静下来。
下一刻,并立的两排侍女手持红色灯笼缓缓踏入大殿之内,在步行至指定位置时,按序向两侧分开而立,而后楚子俊和婉儿这对新婚璧人便浮现在大殿众人眼帘之中。
只见楚子俊和婉儿二人一左一右,手牵一条红色绣带款款行入大殿正中,随后齐齐向在座各席宾客行了拱手礼致敬。
刘策见此抛开心中杂念,嘴角轻浮一道弧线,心里对这对新人给予由衷的祝福:“子俊,恭喜你了……”
行过拱手礼后,楚子俊携着婉儿来到楚母桌席上,对她郑重的齐齐行了拜见礼。
楚母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望着婉儿这样美貌的儿媳,不知不觉眼眶都有些湿润。
好在边上侍女轻轻提醒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将潜斟酒水的青铜酒杯分别递给楚子俊和婉儿,等楚子俊和婉儿喝完后,将自己备好的家传手镯交到婉儿手中,又嘱咐了几句。
婉儿握着手中的玉镯,望着慈祥的楚母,心中一阵暖流不断流淌。她自小就是孤儿,从未感受过母爱是何物,对姜若颜经常在史夫人怀中撒娇是无比的羡慕。
此刻好不容易感受到了长辈的关怀,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服侍自己的婆婆,一定将她视自己亲娘对待,尽一个妻子和女儿的责任。
拜见过楚母后,楚子俊和婉儿又对姜浔和史夫人行了拜见礼,姜浔和史夫人二人也是满脸喜色,赐酒过后也各自送出了礼物给这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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