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眼见皇甫盛自尽而亡,抢救不及,大感意外悻然。那阎中胜更是怒火无处发泄,伸爪抓过小男孩麒儿,瞪眼对着他恶狠狠地说:“兔崽子,快说出你叔叔和千年‘玉体雪参’在哪?说了,给糖吃!不说,嘿嘿,老夫就杀了你!想清楚。”
麒儿亲眼目睹爷爷被逼的自尽惨死,小小虎目早已充满仇恨的血丝,乍见仇人抓住自己衣领,机会难得,低头就是狠狠一口,咬在阎中胜手背上,痛得他条件反射地跳起身来,缩手举拳,怒骂一声,就待狠狠劈下,一掌将麒儿打死。
旁侧的司马无和,本着他平时不管世事的德行,早就冷漠地拂袖离去,此时他忍不住了,实在看不下去,身形一动,闪电伸手,一把抓住劈下的手掌,冷冷说道:“阎兄,算了吧,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见识?放了他吧,我们还是走吧!”
“走?我们一无所获,老子心头不甘。”阎中胜挣脱被抓住的手,心中暗凛这司马无和,不出手不说,一出手,就让人防不胜防,与此人打交道,可要多个心眼啊!
想归想,他面上不动声色地伸手入怀,掏出一小玉瓶,拔出塞子,倒了点金创药敷在咬伤处,揣好玉瓶,修饰过的老脸?此时打扮与峨眉金顶大是不同?,换一种慈祥笑脸,低首温言对麒儿哄骗说:“小娃儿,只要你说出千年‘玉体雪参’和叔叔在何处?老爷爷我就给你好多吃的,玩的东西,还带你出山,去花花世界享受荣华富贵,怎么样?”
麒儿小小心灵,没有被仇恨和痛苦蒙蔽,他双拳紧握,忽然脑海闪过一丝念头:叔叔一定被爷爷藏在密窖里,坏人在屋里,叔叔一定很危险!嗯,我何不把他们引到断魂崖去!
心意已决,麒儿装出思索模样,然后假装天真地说:“好吧,只要你们不害我,帮我埋了爷爷的身子骨,我就带你们去!
阎中胜不疑有他,心中暗自得意小孩子家家好哄骗,连忙点头道:“好,好,这是一定的!”
“不过,我得先给爷爷叩几个头,说说话儿。”麒儿说着,顾自走到爷爷尸首前,跪下叩了几个响头,然后趴下对着爷爷的耳朵,细声含糊说:“爷爷,麒儿去了,你放心,将来叔叔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他起身站着,像个小大人般地凝望爷爷冰冷的尸体,是如此地恋恋不舍,是如此地心中一阵绞痛。最后一抹忍不住掉下的泪水,咬破小唇,任其鲜血滴淌,一言不发,转身就朝屋外行去,大有爷爷教过的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阎中胜、司马无和怀着不同的心情,带着一干手下,紧跟麒儿身后,走出药味浓重的茅屋。
出得谷外,天空气候骤然突变,阴云密布低沉,寒风阵阵呼啸,紧接着开始下起了谷中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凄凄惨惨。走在前面的麒儿,忽觉心中一阵恶寒,弱小的身子禁不住瑟瑟颤抖起来。
幽冥谷谷主司马无和动了恻隐之心,毫无自觉地摘下刚披上的敞篷披风,披在他身上。可是麒儿一点也不领情,一把扯下披风,摔在地上,提脚加快步伐,走进一条长长的山湾,顺着一道陡峭的山梁,爬上了一座伸进云端的高峰。
这川西北的邛崃群山中的山,忒也崎岖陡峭了吧,到处怪石嶙峋,突兀迭起,人要是一不小心,滚下道旁山崖,只有死的多活的希望少。
一路爬行,对与阎中胜和司马无及几个少数高手来说,算是小菜一碟,而大部分手下,却是叫苦不迭,虽说爬山是他们经常干的事,而爬这样风雪飘摇又奇诡险峻的山,更要命的是,这里是高原上的山,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氧气就越少,这不坑人吗?不过,这些坏人活该!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爬过一道陡坡,走上最后一条两旁绝壁千仞的独梁,穿过一道荆棘丛生的阴地斜坡,到达了终点。触眼处,满是蔓草齐腰深,灌木低矮丛丛,败叶枯草稀疏,早被山顶的强风不知刮到哪去了,这儿如何能够藏人?
阎中胜心中早已有种不好的感觉,来到此处一望,突然发现脚下就是绝壁深渊,凌空突崖,让人魂断心惊,方知自己确实上了小鬼的大当,已是满脸变色。而幽冥谷谷主司马无和在一旁,嘴角暗带揶揄笑意,知他早就知道结果,却偏要看自己上当的笑话,更是怒上加怒,转头就要大骂。
不料此时,麒儿卓立万丈崖边,像一个小天神般悲怆地大声喝道:“狗贼子们,别想得到千年血参和找到叔叔!总有一天,叔叔会找你们算账的!叔叔——为麒儿和爷爷报仇——”
麒儿尖声呼叫着,纵身跳下绝崖,风声停了,他那稚嫩的童音响彻寂静天宇;纷扬的雪花住了,它们好想托起他那悲壮而弱小的身躯,把他留在世上,继续快乐地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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