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空海法师再次打开白居易的房门,他直视着白居易,笑了。
“你一个起居郎,不会不知道史书也有造假的可能吧。”
“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冒死闯进凤栖楼,偷出物证。”
“哦?你从宫里偷东西,给我看看。”空海法师不管白居易现在想不想让他进去,他就自己走进了白居易的家。
于白和他二人坐定后,白居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锦囊。
空海法师接过锦囊,双手捧在身前,仔细查看。
“玉奴二字就是杨玉环的乳名,头发就是杨玉环给李隆基的定情信物。”
“玄宗去世多年,留下了无数遗物,我打开他最私密的七宝函,里面就只有这个香囊。”
于白从空海法师的手里拿过香囊。
香囊做的很精致,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随身之物。
白居易倒了杯茶,继续说道:“要是李隆基不爱杨玉环的话,一缕头发何必珍藏到今天。”
“你也爱上了她,你也为她疯狂。”空海法师对白居易说。
白居易将手枕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
“我是为她不平,大唐的陨落不是他的错,杨玉环不该如此孤独的被埋在马嵬驿。”
“所以,我要做一件连李隆基都做不到的事情。”
“让她再活一回。”
“但是当你一动笔,发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空海法师说到。
“妖猫知道你的疑问,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你,长恨歌的爱情故事是假的。”
白居易双眼含泪。
“我知道我写不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可以一辈子活在李白的阴影里,但是你不能说我的长恨歌是假的。”
痴与狂。
这两个字当配白居易。
“其实要说起假,我也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你不是和尚?”白居易问。
“我说我只是个普通的沙门,我师傅才是最好的驱魔师。”
“他身体病弱,才让我顶替他来到大唐。”
“来,是为了求法。”空海法师望向白居易。
“师父和我说,空海,我修了一辈子得不到解脱,身心还是很痛苦,大唐的无上秘法,是能够超越生死的天法,空海,拜托了。”
“不管怎样,你都要入唐把他带回来。”
“也许是为了帮我下定入唐的决心吧,师父在那一刹那圆寂了。”
“师父,我去了。我是这么和他说的。”
“于是,我就孑然一身,走上了来往大唐的路。”
“船入大海,我的骄傲和自信受到了考验,我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起在船里,海上遇到风浪,船晃得厉害。”
“我问那个女人,你不害怕吗,那个女人回答我说,孩子睡熟了,我就很安心。”
“最后,船还是翻了,我被卷进海浪里,怕得要死,拼命挣扎想要活下去,背熟的咒语经忏在死亡面前通通都忘光了。”
说到这里,空海法师望着前面。
“但是,我却记得那个母亲对我说的话,是是什么,让她那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