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涌:“冯公公客气了。这一声对不住,我可不敢当。你放心,我欠你的银子,以后一定还给你。”
“我们也就两清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
沈祐到底还在养伤,情绪太过激动,气血奔涌,难免牵扯到伤口。话刚说完,俊脸白了一白,口中溢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冯少君面色微变:“你受了重伤,不能动气。我这就叫太医来!”
“不必!”
沈祐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俊脸愈发苍白,声音却格外冰冷:“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冯少君也没恼,只张口道:“以后,我还得在燕王殿下身边当差。你是殿下亲卫,我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很。”
沈祐被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
在梦境中,他和“冯公公”不但时常见面,还是彼此最大的对手。你想踩我一脚,我想压你一头。
一直斗到“冯公公”重病不起避不见人……
想及此,不知为何,沈祐的心一阵陌生的钝痛。
他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的那一刻,站在空荡荡的宅子外,心中也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酸涩无声无息地侵袭而来。
这一丝痛楚,在见到冯少君的俏脸上,迅疾消失无踪。
沈祐将头转向内侧,不愿再看她。
这一回,冯少君没有再伸手,扳回他的脸。
之前,她和他有“婚约”,人前装模作样,人后也时常亲近。到底是真是假,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此刻,她隐藏的秘密曝露,就如厚实的壳被卸下。她面上镇定侃侃而谈,其实,这是她生平前所未有的脆弱时候。
“银票你不必还给我。”
冯少君看着沈祐写满了冷漠和拒绝的侧脸,轻声说了下去:“当日,我确实需要一个未婚夫,来抵挡冯家不怀好意的算计。”
“我求你帮忙,你也应了我,屡次为我解围。这些事,我都一一记在心里。那五千两,也是你该得的。你要是还我,我欠你这么多人情,又该怎么偿还?”
“你不想和我纠缠不清,就安心收下银票。”
顿了顿,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三锭银子。
“这两张银票,是我当日敲诈你得来的,现在还给你。这里还有两锭银子,是嘉表哥的……”
沈祐忍无可忍,倏忽转头:“你什么时候从三哥手中敲走了银子?”
冯少君一轻声道:“嘉表哥为你打抱不平,用银子收买杨公公院子里的内侍。我随口一句,那个内侍就将银子都孝敬上来,我不收也不行。这二十两是嘉表哥的,还有十两银子,是内侍孝敬我的。”
沈祐:“……”
沈祐胸口又觉得疼了。
冯少君见他面色难看,不敢气他,放软了声音道:“你现在不能动弹,这银票我替你放在枕下。还有这二十两银子,也放在枕下。你随便找个理由给嘉表哥便是。”
“你先好好养身子。日后身子好了有力气了,再痛骂我一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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