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呸了他一口:“再乱嚼舌根,我剥了你的皮。”
一旁的锦衣亲卫,也纷纷出言打趣沈嘉。
人各有长。沈祐俊美过人身手出众深得重用,不过,为人冷漠少言不好亲近。沈嘉样样稀松寻常,却爱说爱笑心胸豁达从不记仇,人缘好得让人眼热。
沈嘉随口问方鹏:“对了,近来你在府中有没有见过冯公公?”
方鹏摇摇头:“这倒没有。冯公公偶尔露个面,平日神龙不见首尾。也不知在办什么要紧差事。”
可不是嘛!
那个死太监,倒是颇得燕王殿下器重。
沈嘉心里默默酸了一回。
……
此时,冯少君正在秦王府的书房里当差。
过了年之后,秦王脾气一日比一日阴沉。前两日,又有一个内侍被杖毙。腾出的空位置,让小禄顶上了。
不过,小禄毫无升职的喜悦,每日战战兢兢,唯恐一个差错,就被拖出去挨板子。
小禄和小喜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年,最是熟稔。得了空闲,就悄悄来寻小喜说话。
冯少君从小禄的口中,能听到秦王府里的大小消息。
“秦王殿下一直‘养病’,不能出府。王妃娘娘也只能憋在府里。想想去年这时候,王妃娘娘设赏花宴,各家女眷带着姑娘们来做客,那是何等光鲜热闹。现在,王府里冷冷清清。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们世子爷,也算天资出众,又是皇上的长孙。以前走到哪儿,都是众人捧着。这一回连春猎都没能跟着去,世子爷心里不知怎么懊恼。”
短短一年间,秦王府从云端跌落下来。王府里的主子们个个憋闷,就连普通的内侍都跟着蔫头耷脑的。
冯少君心中冷笑一声。
这才是个开始。
秦王府的劫难,还在后面。
小禄习惯了闷葫芦一样的小喜,也不等小喜附和,继续絮叨起来:“如今还来秦王府走动的文官武将,少之又少。”
秦王被禁足半年有余,一开始还有官员登门探病。时间久了,来探病的愈发稀少。
“你们两个偷什么懒!”一个不耐的声音响起:“还不快些过来收拾。打扫得不干净,不必殿下张口,咱家就剥了你们的皮!”
得,开始干活。
冯少君轻车熟路地做起了洒扫之类的粗活。
能进秦王书房的内侍,加起来不超过三个。以小喜现在的身份,自然没这个资格。便是洒扫,也是在院子里廊檐下树下各处。
这一日傍晚,难得有人登门来探望秦王。
这个人,姓薛,单名一个攀字。是锦衣卫指挥使薛凛的近支堂弟,如今在宫中御林军里当差,驻守宫门。
“薛将军里边请!”眼高于顶的赵公公,点头哈腰,十分客气。
薛攀身材高大,一脸冷肃,不苟言笑。略一点头,随赵公公进了秦王的书房里。
冯少君远远地躲在角落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目中闪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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