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枕下哪来的锦盒?”
糟了!
冯少君脑海中的弦陡然绷紧,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就见小禄手欠地摸出了锦盒,打开之后,哇地一声:“你还买玉钗,是不是要送给相好的?”
金银有价玉石无价。小禄不懂首饰,只觉得玉钗好看,浑然不知这一根玉钗价格高昂,绝非一个小内侍能买得起。
冯少君故作生气地上前,将玉钗夺了过来,放进锦盒:“别乱碰我东西!”
小禄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自动自发地出去了。
冯少君此时颇有些后悔。真不该一时冲动,将玉钗带在身边。亏得小禄不识货,不然,她要如何解释玉钗的来历?
下一次出府,一定得悄悄带出去。
……
接下来数日,风平浪静。
秦王被禁足,不能出府。身边内侍和亲卫却是能出府的。也因此,秦王的消息仍然灵通。
“嘭!”
秦王猛地一拍茶几,盛满了茶水的茶碗骤然晃动,茶水洒了出来:“这个汉王!为了逢迎拍马讨父皇欢心,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隆安帝去了行宫后,汉王一直伴在隆安帝身边,一日三顿伺候碗筷。连内侍试毒的活,都被汉王抢了过去。
汉王这般孝顺,隆安帝大为动容,屡次在人前夸赞“朕有四子幼子最孝顺”。
今日又有消息传来。汉王在林中活捉了一只白鹿,献给了隆安帝。白鹿被视为祥瑞,十分罕见。
隆安帝得了白鹿,龙心大悦,赏了汉王千金。
消息传到秦王耳中,秦王既嫉又恨,将汉王臭骂了一顿,犹不解恨。
秦王世子朱曜心里一颤,低声道:“父王息怒!”
秦王妃大病一场后,消瘦了许多,往日端庄绰约的风姿为之大减,一张口说话也比往日刻薄得多:“殿下在这儿发脾气有什么用!有能耐,去行宫对父皇说。”
秦王被噎得火冒三丈,狠狠剐了秦王妃一眼。
女子以夫为天,且秦王又是皇子,有问鼎储位的野心雄心。秦王妃对着秦王自是柔顺。不过,自吴家垮台,秦王对岳家日渐倚重,秦王妃底气足实,对着秦王也就没那么畏惧了。
秦王妃不冷不热地说道:“殿下一病大半年,再不出府,只怕众人都忘了还有殿下。殿下与其浪费时间在这儿发怒,倒不如想个办法,早日出府。”
话虽然刺耳,道理却没错。
秦王怒意稍退,略一思忖,对朱曜说道:“本王修书一封,你亲自去一趟行宫,交给你皇祖父。”
派别人去行宫,连隆安帝的面都见不到。
朱曜到底是隆安帝长孙,平日也颇得天子喜爱。去行宫,至少能面圣,这封信也能呈到圣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朱曜责无旁贷,立刻应了。
隔日一早,朱曜带着十数个侍卫,策马一日,到傍晚时,便进了行宫。
“孙儿见过皇祖父!”朱曜利落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隆安帝还没张口,一旁的汉王便语带讥讽地笑道:“大哥在府中养病,你不伺疾,怎么跑到行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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