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随沈祐去见大冯氏。
沈嘉亲事顺遂,大冯氏心情别提多舒畅了。再者,这半年间,冯公公时常露面,大冯氏对冯公公也算熟悉。
沈祐自小就孤僻,除了沈嘉之外,几乎从不结交朋友。难得有了好友,就算是内侍,大冯氏瞧着也喜欢,对冯公公也分外和善:“冯公公请坐,来人,上一壶好茶,再备些可口的茶点和零食来。”
冯公公笑着道了谢,也不客气拘泥,喝着清茶吃着点心,连连赞好,顺便将大冯氏哄得眉开眼笑。
气氛如此和谐,就连沈祐也卸下了平日的冷漠,俊目中闪过一丝笑意。
“三公子今日怎么不在府里?”冯公公明知故问。
大冯氏心情正好,笑着说道:“他一早就收拾得俊俏威武,去雷家探望雷姑娘。其实,雷家虽然点头应了亲事,还没正式定亲。偏偏他就是要去,我也管不住他。”
沈嘉就是这么一个赤诚火热的脾气!
冯公公会心一笑:“三公子一片赤子之心,雷家姑娘一定十分欢喜。这样一门好姻缘,真是可喜可贺。”
瞧瞧,冯公公就是这么会说话。
大冯氏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此时,门房小厮一脸情急地冲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三公子受伤回来了!”
什么?!
大冯氏骇然大惊,猛地起身!
沈祐面色倏忽变了,动作比大冯氏更快一步:“三哥人在何处?”
冯公公的眼里也闪过愠怒:“谁伤了三公子?”
话音刚落,沈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俊脸的脸孔都是淤青,鼻下还有鼻血,看着别提多狼狈了。
“母亲,四弟,”沈嘉一路强撑着回了沈府,骤然见到最亲近的家人,心里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声音竟有些更咽。
沈祐目光一掠,心中怒焰汹汹,声音紧绷:“是谁动的手?”
大冯氏冲上前,一把抱住沈嘉,泪水哗哗往外涌:“你这是惹了哪一路的仇家,对着你下这样的狠手!”
沈嘉之前一路绷着神经,倒没觉得怎么疼痛。现在被亲娘这么一抱一哭,只觉全身上下都疼,忍不住诶哟一声。
大冯氏忙松手,一边抹泪一边问道:“是不是我刚才碰到你伤口了?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沈嘉又诶哟一声:“都是些皮外伤,请大夫就不用了。四弟那儿有上好的伤药,给我敷一些就行。”
沈祐当日在平江府养伤,用的都是太医院里最好的伤药。剩了两瓶,都被带了回来。
沈祐抿紧薄唇,走上前,扶住沈嘉:“我扶你去上药。”
冯公公不便跟着同去,不过,心里的怒火和心疼不少半分。
她上前扶住大冯氏,轻声安慰:“咱家知道夫人心疼三公子,就是咱家看着三公子被伤成这样,心里也恼怒的很。”
“这笔账,以后必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大冯氏用袖子抹了眼泪:“总得先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还用问吗?
做出这等无耻行径的,必是丁琅无疑。
冯公公目中闪过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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