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红痕到隔日才消退。
朱昀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愧疚:“母妃这等脾气,大半都是父王惯出来的。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没法子。只得辛苦你了。”
袁敏也觉无奈:“也不全怪姑父,姑母自小被祖父和叔伯们惯着长大,真轮起来,袁家上下也得负一半的责任。”
总之,太子妃十七岁之前有父亲兄长宠爱,嫁人之后有丈夫惯着,还有孝顺又体贴的儿子。惹了祸也不怕!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
太子书房里。
冯公公中规中矩地行了礼。
太子殿下沉默地注视着冯公公,心情之复杂唏嘘,也只有杨公公能懂了。
杨公公咳嗽一声,低声道:“殿下,三儿休了半年假,也该派些差事给她了。”
也罢。
冀州打完仗后,还得抚民。至少也得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就暂且让冯少君在东宫当差。等沈祐回来了,小夫妻相聚,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喜。女子有了身孕,要安胎养胎,自然就待在内宅了。
太子殿下略一点头:“让三儿跟着你跑腿当差就是。”
杨公公目中闪过释然,冲冯少君使了个眼色。
冯少君笑着张口:“奴才谢殿下恩典。”磕了三个头,利落地起身。
太子殿下目光一掠,忽地问了一句:“冀州那边,可有来信?”
所以,这到底是问冯三儿,还是问冯少君?
太子殿下对沈祐,确实格外关注留心。
冯少君心念电闪,恭声应道:“奴才确实收到了一封信。沈侍卫初进军营,要适应学习之处着实不少。”
太子殿下没再多问,对杨公公说道:“传孤口谕,请几位属官前来,孤有事和他们商议。”
杨公公应声退下。
冯少君很自然地随杨公公一起退了出去,跟在义父身后跑腿传话。
太子和属官们议事,杨公公站在一旁,冯少君沾了杨公公的光,也得以站在角落处。她略略垂着头,耳朵却竖得老长,将众人说的话尽收耳中。
太子宣召属官们前来,议的就是冀州战事。
冀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快马传信到京城,得五日。也就是说,今日知道的冀州大胜,其实是五天之前的事了。
战报的延迟和滞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所以,才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说。事事都等朝廷下令,战场上的尸首都凉了。
朝廷给何将军的指示,是尽快镇压民乱。具体怎么领兵怎么打仗,都由何将军做主。
直至子时,太子殿下才安置休息。
杨公公伺候太子安寝后,领着冯少君回了自己的住处。
身为太子内侍总管,杨公公在东宫里有一处小院子。比起燕王府的住处,稍小一些。不过,也有六七间屋子。伺候杨公公的几个内侍各住了一间。
杨公公指了一间空屋:“三儿,这间屋子,离咱家最近,你就在这儿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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