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许盼娣是卖身为奴

  刘老太停下脚步走到王春花面前瞅了瞅还剩满满一桶米饭嗔怪数落道“我看你就是败家，都是一群泥腿子，今儿做这么好的席面干嘛？还做这么多米饭，一碗荤菜和三碗素菜，在做点稀饭就成了。结果你做了八荤三素！那些个舔着嘴空手来的人家，今日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夏妍提着满满一桶剩菜来到王春花面前问道“娘这么多剩菜，家里也没养猪，倒哪儿啊？”

    本来还在数落王春花的刘老太婆听到夏妍的话连忙跑到夏妍面前打了夏妍一耳刮子说道“你个赔钱货，才过几天好日子，就这么糟蹋粮食，这么多的油腥你以前过年都不成吃上一回！现在跟你娘做了几日生意，就如此铺张浪费！”

    夏妍刚想发怒王春花连忙挡在夏妍面前打着圆场对刘老太婆说道“娘。您别说这丫头了。她还小不知道怎么处理。说错话了。”

    夏妍缓过神才惊觉自己差点暴露。连忙低下头换成一副怯懦的表情说道“奶。我错了。”

    刘老太也收敛了火气说道“好了好了。左右你还小不懂事。今日还剩这么多饭菜，你一家子也吃不完，二狗现在也在城里上学。小五小六也在村里学堂读书。你们又要去城里摆摊，这些吃食你们也吃不完，现在天气大了，放久了会馊，我跟你大哥小弟就把这些拿回去。给你们减轻些负担。”

    王春花笑着说道“行。我让怀安用牛车给你们载回去。”

    刘老太摆摆手说道“不用，又没多远。让老大老三提回去就行了。”刘老太说完招呼着夏老大和夏老三一人提了一桶饭菜离开了

    等刘老太一行人离开后，夏妍不解的问道“娘。你怎么突然跟老太婆这么好说话了？”

    “其实抛开那件事的恩怨来说，老头婆人还是不错的。你看她也早就知晓我们在做摆摊营生挣钱，却也没来上门闹过。今日上梁宴她也给我们撑足了门面。有些事我们晚点在谈，现在把新房收拾收拾，等过两日搬就可以搬进来住了。”王春花说到一半看到走过来的夏槿之转换话题说道

    夏槿之来到王春花面前问道“娘。堂屋里的铜钱什么时候收拾啊？”

    王春花看着还在盖瓦的工人对夏槿之说道“等盖完瓦在收拾吧。现在收拾万一掉块瓦下来砸到脑袋就不好了。你在这边守着点，我跟你妹妹她们回老房子那边。”

    “没事的娘。堂屋的瓦片盖在最后。砸不到我，我现在去收拾，收拾完我们一起回老屋。”夏槿之笑着说道

    王春花见拗不过只好同意。夏槿之拿着扫帚去了堂屋。王春花带着夏妍帮着夏知秋洗碗。夏怀安挑桶打水。王春花见打水都要跑很远的夏怀安才发现家里用水很不方便。等夏怀安挑完水回来。王春花对夏怀安说道“家里没食材了，左右明日也摆不成摊。你明日去找打井匠。在院子里打口井，这样以后家里用水也方便些。”

    夏怀安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没事儿娘。我每日多跑两趟打水就行。不必打井，给家里省些钱也是好的。”

    “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家里用水也不多。等天气热了，大家天天都要用水洗澡！未必到时候还排着队等你打水回来洗不成？好了，你不要在说了，就听我的，在院子里打口井。”王春花有些生气的说道

    夏槿之把收集完的铜钱也装好抱了过来。王春花接过数都没数就全部丢给了夏怀安，“这些钱你拿着，到时候挖完井不够在来找我要。”

    在一旁等待半天的夏妍这时才开口说道“娘。我们已经耽搁一天了。明日再不去摆摊实在是不好。我去河里打鱼吧。或者我们把鸡棚里的鸡鸭鹅杀了做菜？”

    王春花白了夏妍一眼说道“那些个鸡鸭鹅才一个多月大。肉都没二两，杀了给你塞牙缝吗？别给我一天到晚提鱼！我连做两日鱼，手都剁废了。不想在剁鱼了。”

    夏妍摇了摇身旁的夏知秋示意她来说，夏知秋被夏妍摇晃的招架不住，无奈的开口说道“娘。我觉得小妹说的不是不无道理，而且小妹打鱼技术又好。娘剁鱼的事交给我来就行。”

    “摆摊营生我已经交给你了。想怎么做是你的事。”王春花看了看夏妍，又看了看夏知秋思考片刻说道

    夏妍开心的抱着王春花说道“娘，你真好。”

    王春花知晓自家闺女不是对摆摊上瘾，是对打鱼上瘾，没办法自己的闺女自己只能宠着了。刚好也有借口留在家里，这样城里铺子也可以经营了。

    因为家里猪下水用完了，夏妍只好把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宰杀了，夏妍拿着老母鸡背着背篓和夏知秋来了河边，夏妍洗着鸡肠诱惑着鱼，一开始夏妍一剜一条还挺顺利。后面慢慢发现多久才剜到一条“这些鱼不会变聪明了吧。我才剜了几条啊。就都不来了。”

    夏知秋洗着鸡说道“小妹，你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杀了，娘会不会生气啊？”

    “会生气吗？那我们就在外面把它烤了吃了在回去。这样毁尸灭迹，她不知道。也就不会生气啦。”夏妍坏笑着说道

    “我们吃独食，这不好吧？”夏知秋犹豫不决说道

    “今日鱼也没打多少。昨日那么多鱼，足足装了七盆。我不相信今日全做完了。肯定还有得剩。我们回去问问吧。如果还有剩加上这些鱼也够了。我腿都蹲麻了也不见一条鱼上来。”夏妍自顾自说道

    还在纠结吃不吃独食的夏知秋被突然告知回去了，一脸懵的说道“小妹，我们不毁尸灭迹了吗？”

    反应过来的夏妍说道“哦。不吃独食了。这鸡都是老鸡了，烤着也不好吃。拿回去炖汤吃吧。烤鸡等鸡棚里的鸡仔儿长几个月我们在杀来吃。”

    “这些鱼够吗？要不在打些吧？”夏知秋看着才装了大半筐的鱼说道

    “够了够了。家里肯定还有剩的。加上这些足够了。我们快回去吧。”夏妍说道

    “我们就在这河边把鱼处理出来在拿回去吧。”夏知秋说道

    夏妍把弯刀递给了夏知秋说道“你处理吧。我不会。我怕不小心伤着手。我先回去了。”说完留下夏知秋一人在河边，自己背起洗好的鸡回去了

    王春花刚把家里牲畜喂了，正准备回房间就被一阵急切的砸门声吓了一跳，王春花对门外喊道“谁啊！敲门这么大力！把我门敲坏了信不信我让你赔！”王春花话还没说完大门就被人踹开，许大力气势汹汹的拉着许盼娣来到王春花面前问道“夏铁锤那小子呢？你快让他出来！今日他不给个说法！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王春花瞧清楚来人冷哼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亲家啊！找我家怀安什么事儿？跟我说也一样的！”

    许大力说道“我不打女人！你赶紧把夏铁锤交出来！他凭什么休妻！”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要不你问问你家好闺女她干了什么事？又是如何被休的？”王春花依旧一脸平静的说道

    刘老太听到动静连忙带着夏老大和夏老三来到了王春花家。刚进门正好听见许大力不要脸的说道“我闺女没做错！既然分家，你把东西都给他们了凭什么不给工人工钱还有上梁钱！我闺女怀了孩子，要你新房有什么问题？”

    刘老太小跑冲到许大力面前扯过许盼娣就是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那新房是我儿拿命换回来的。你敢要去！你怀的是金娃娃啊？敢如此开口！莫说你婆婆不同意！我这做奶奶的也不会同意！还有你！当我家没男人了吗？敢如此上门来闹？你一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就如此休了你女儿都是便宜她了！这要是报官斩首这种人都不为过！”

    许大力被刘老太指着鼻子骂，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刚准备动手打刘老太，便被王春花一把抓住手腕，一个膝击把许大力踢成了虾米，又是一套鞭腿把许大力踢翻在地许盼娣的娘连忙跑到被踢飞的许大力面前哭喊着说道“当家的。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啊。”

    刘老太也被王春花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震惊了，心理活动可丰富了。夏老大回过神才跑到刘老太面前询问道“娘。您没事吧。您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急干嘛，要是这不长眼的东西伤到你怎么办？”

    “我没事，难道看你二弟妹被外人欺负吗？”刘老太摆摆手说道

    许大力被搀扶着起身忍着疼痛说道“今日你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那你说说你要个什么说法？我看你现在说话都困难，要不许盼娣你来说吧。”王春花眼神淡漠又疏离的说道

    许盼娣经过刚刚那一遭人还是有些打怵，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我现在怀着孩子。我也不敢在你家过了。我要那生意，日后就算我生下孩子。我独自也能把他扶养成人。”

    （许盼娣被送回娘家那日就给自家娘和爹哭诉了，本来今日许盼娣带着自己爹娘去城西码头蹲守王春花的，想着哪儿有官兵，又有顾客，王春花肯定会顾及自己面子。到时候开口讹她个几十两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三人在城西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许盼娣看着同样排着队等待王春花的众人起了别样的心思，她可没忘自己独自做生意那次。那钱盒子可都装满了。

    许盼娣捅咕了自己爹娘一下。把自己心里所想告知了自己爹娘，许大力在城西等了半晌也不见王春花来，决定带着人去王春花家要个说法，讹完银子不说还要把生意占为己有。）

    “之前就给你说了，孩子我家多的是！不在乎你怀的这一个！你要是安生跟怀安过日子这家里也不是留不下你。可你是安生过日子的主吗？”王春花面带讥讽说道

    “我闺女清清白白跟了你家老大，现在怀着孕你们却要把她休了，我不管今日无论如何你得赔钱！”许盼娣的娘耍着无赖说道

    王春花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怎么差点忘了呢！当初上门提亲娶你女儿的时候我把提亲书写成了卖身契。哎呀不好意思哈。你女儿好像卖给我家了。谢谢你给我家送回来。”王春花语气夸张的说道

    刘老太听闻连忙上前说道“你女儿既然是卖给我家的！那她就得留下给我们做牛做马！我们就算打死她发卖她官府也不会过问！”

    许盼娣的娘疯了似的抓住王春花的手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儿是你来求娶的！不是贩卖到你家！”

    王春花笑着甩开许盼娣娘的手说道“当初上门提亲是求娶，可是谁让你狮子大开口呢？一两银子的聘礼被你一路涨价要到了十五两，十两我都可以买个丫鬟了。十五两你如此敢要，我为何不能把定亲书改成卖身契呢？谁让你当时眼里只看的见钱呢？连上面写的什么都不看就直接按手印。”

    刘老太大笑着开口夸赞道“我就知道我儿媳是个聪明厉害的。”

    许盼娣听完整个人像泡了水一番，浑身湿透，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王春花不想在搭理几人冷冷开口说道“你俩已经把女儿卖给我了。现在就请离开我家！要是在闹挺。我不介意报官抓你们。”

    夏老大提溜起许大力往门外扔去，刘老太扯着许盼娣娘的头发把人丢出了门外。随后关上了门

    “这贱蹄子怎么处理啊？要不发卖了吧？留在家里吃白饭也不好。”刘老太询问道

    “娘。你带去你那边给她教教规矩。正好伺候你。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注意些分寸便是。”王春花揉了揉眉心说道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保管她以后对你恭恭敬敬的。”刘老太笑着说道

    “娘，这忙我也不能让你白帮。你在这儿等等。”王春花说完便转身回房扛了一袋大米出来。

    刘老太打开米袋看着白花花的大米眉眼笑得更是眯成了缝“人我就带走了。你好生歇着吧。”说完便拖拽着呆若木鸡的许盼娣离开了。许盼娣一路哭闹着要回家被刘老太狠狠收拾了一顿。人也老实了。

    许大力则是带着儿子媳妇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