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中原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知道,她安排跟踪他的暗卫早就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那时候她还不肯相信,绝怎会为了一个中原的小女子性情大变,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可所有回来的暗卫都一致说他有了新欢,她这才勉强信了几分,写信让他立即回大漠来。
虽然从前他总是对她不冷不热,但对其他的女子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他眼里可以没有她,但至少也不会有其他女子,至少她还可以欺骗自己,他心里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可如今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不是卑贱的庶女,也不是什么相好。”独孤绝话里有些不悦,停顿了会,“她是大漠未来的王后。”
“呵,王后?她是慕承天那个老匹夫妾室之女,你要的王后就是这样低微的出身?也对,你自己本身也就是个庶子而已。”泪光闪烁,冷凝霜恨声道,“不过你想封她做王后,也得她有这个命去当!”
她话音未落,下一刻手腕就被狠狠地捏住,独孤绝冷冷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慢慢加大。
她不该激怒他的。
剧痛从手上传来,冷凝霜倔强地咬住唇,纵然泪水已经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但还是强忍住哭声。
“这就是我来的第二个目的,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他冰凉地警告。
“你管得了我吗?只要我一声令下,曦霜殿的暗卫立马就会赶赴中原要了她的脑袋,而你也别想活着踏出殿门!”冷凝霜生硬地挤出她最后的威胁。
“可惜,你又错了。”独孤绝浅笑着挑挑眉,松开她的手腕,“我今日既然敢来,就不会考虑不到这点。”
“你这话是什么-----”
冷凝霜最后两个字还噎在嗓子里没有吐出来,一只大手猛地嵌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嘴不得不张开,而紧接着一粒白色的药丸就被塞进了她的喉咙里。
他给她吃了什么?!
冷凝霜惊愕地看向他,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身体开始变得绵软无力,意识逐渐模糊,大片大片的黑暗袭来。
在她就要倒下的那一刻,独孤绝伸手接住她的身体。
这夺魂丹是楚晗自行研制后献给他的,再醒来时,冷凝霜就会失去意识和神智,木讷无言。一日得不到解药,一日无法恢复。
他本不想这么对她,但也绝不允许她去伤害心雅。所以,只能如此了。
很少会有人踏足曦霜殿,这样即使她有异常也不会被发现,那些暗卫在得到她的命令前绝不会擅自行动。
独孤绝抱起她,轻轻地将她放在玉榻上,盖好绸被。低头看了一眼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眼里浮现几分复杂。
凝霜,接下来你只需这么安静地留在这里,待我清除你所有的势力后,我就还你安宁。
门“哐”地一声被打开,烟青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天色已黑,怜儿侍候在门外已然很久,本以为王上今晚会就此留在冷主子这里歇息了,不想王上突然又出来了。
“王上万福!”她依旧跪下来行叩拜大礼。
独孤绝清冷的目光并没有移到她脸上,自顾自地向殿门处走去。
就在怜儿以为他已走远要站起来时,一个清冷的声音隐隐传来。
“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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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雅病了。
昏沉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同的噩梦交织,浑身灼热不堪,原本灵动清澈的双眸此刻紧紧闭着。
方云廷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几日下来,下巴甚至生出了淡淡的胡茬,人也憔悴了不少。
两人依旧是在烟溪岭的那个茅草屋,只是屋里那日的血腥早已被收拾干净,那场血案仿佛从来没有发生。醒来后,只是梦一场。
可它还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方云廷凝视着慕心雅苍白的脸,抬手轻柔地替她拭去两鬓的冷汗,然后将覆在她额上的毛巾取了下来。
他先前还是大意了。发生了那种事,于他一条人命根本不值一提,但对心雅来说,只怕是一生都会缠绕在她心头的梦靥。
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祈盼时间能抚平她的伤口,祈盼她能够忘记,放下。
哪怕是用一生的时间。
她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他了。
方云廷狭长的眼眸里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握着毛巾的手慢慢收紧。
到底该以何为最?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当慕心雅醒过来的时候,天蒙蒙亮,朝霞漫天。
曙光透过木窗折落,她微微睁开眼,过了好久眼睛才从黑暗中适应过来。
头痛,无力,好渴。
方云廷呢?他去哪里了?
屋里并没有他的身影,慕心雅皱皱眉,心里隐隐发慌,强撑起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个冰冷的东西硌着了她的胳膊,她低下头,在看清楚那是何物后目光一凝。
是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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