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在学校学习的最后岁月是相对轻松的,但这时的轻松只是形式上的,压力潜藏在每个学生的心里。那时,自习是最重要的学习时间,老师的讲课和对历年考卷的分析变得不再重要,宁静的心情与临考的自信是此时难得的资本。
晚上两节自习课之间的休息时间,我们常常几个人一起来到操场,怀着各自的心事,边走边聊,围着跑道走上一两圈,然后再去接着上另一节自习。操场上常有跑步的学生和接吻的恋人,但我们高三学生的心已是顾不上身体的锻炼和柔情的缠绵了,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分数和考试的排名上,满脑子想的是怎样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那段时间,我除了有友谊的支撑外,靠的便是自己内心的情感,是对生活的向往和人生的自信使得我保持了前行的姿态。有时,我会在午休的时间,一个人躺在校园里草坪上的大树下,享受那难得的荫凉和青草的气息,感受生命带给自己的快乐。
高考期间我们是住在学校的,学校和考场之间有一段距离,但骑车很快就可以到,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学校为每一个考生都准备了藿香正气水,为的是防止晕场或中暑。那段岁月除了学习、考试和升学外是没有什么可言的,因为我们的心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而全在想着高考的事。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有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对前途未知的渺茫,但我却始终保持着最原始的自信----因为没有人会在失败之前就放弃,更不会有人不愿意去努力尝试。
考试结束后我忘了自己都在做什么了,那段时间因为特殊的等待而被我“遗忘”得记忆不起来了,只知道当时肯定是去了解各大学的信息,收集报考志愿的资料了。等到成绩出来,一切差不多也都成定局了,我的分数介于专科和本科之间。在一般的本科和较好的专科之间,我选择了报考后者。为了选个合适的学校,我当时是跑了不少的路的,从有工作经验的亲戚到往界的同乡和应界的同学,我一个人骑着单车走了不少的地方。最后,我在听取了各人的意见并分析了报纸的资料后,自己决定选择了一家本省的专科学校。我知道自己在全国考生中的位置,所以我当时是从二批本科开始报的,主要报的是三个级别----本二,本三,和专科二批(专科一批是师范类,不属于我考虑的范围)。
那时,不光是我一个人在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心,亲戚们也都是表示着关心的,因为我的高考也承载着他们对后辈人的希望。最另人难忘的还是父母的焦虑,尤其是在家的母亲,她因为不用工作没有上班,为的心最多。记得填报志愿卡的那天,我坐在椅子上用铅笔涂卡,她因为看不明白就在桌前站着等,那焦急的样子仿佛我填写的不是自己报考大学的志愿表,而是对她的宣判。
在后来等待录取的日子里,每一天的“午间视野”我和母亲是必看的,因为那上面有第一时间的大学分批录取信息,公布的是各大学的提档分数。从提前批开始,经过本一,本二,本三,和专科一批,母亲和我在“耐心”的等待中经受了两次我报考的学校“录取无望”的打击。说实话,到后来因为迟迟不见结果,我自己都偷偷地在心里为自己打算新的出路了,但我在内心还没有放弃最后被录取的希望,更没有考虑过复读。虽然嘴上我还是很乐观的,相信可以被自己报的第一个专科学校录取,但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保证什么。我当时的心情应该说是比较抑郁的,我知道母亲也一定是受了很大的煎熬的,甚至她还有过很多次的失眠。
在专二的提档分数线出来,我打电话确认自己被录取了时,我们全家都是高兴的,心里想着终于可以把这一段时间的担忧完全赶走,面容也变的轻松了许多。那是知道录取结果后的快乐,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成功。因为我知道,大学的费用是高昂的,虽然家里可以承担得起,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压力的。我知道为自己大学三年的学习,我将花掉家里差不多三万多元。而这钱是属于父母的,是他们靠自己的双手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让我花掉我有些于心不忍。当时虽然有乡亲们的贺礼,也有亲戚的资助,可我明白大部分的还是要靠父母供应。但是我也清楚,父母是很乐意花这钱的,他们宁可“砸锅卖铁”也要高兴地供我去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