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回头向徐沂挥了挥手,欢呼着:“我爬上来了!”
体力消耗了不少的徐沂,望着她,气得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把她背到这儿了,好歹等等他一块儿上去吧。
褚恬又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双手拢成喇叭状围在嘴边,对着远方大喊:“老公,我爱你!”之后歇了口气,又大喊一声:“徐沂,我爱你!”
山间响起阵阵回声,褚恬微眯着眼听着,顿时感觉幸福的不得了。她回过头再看徐沂,发现他同样也在注视着她,平静的眼底仿佛汹涌着万顷波澜。忽而,他笑了下,伸开手,向她敞开了怀抱。
望着他的眼睛,褚恬感觉心脏在加速,砰砰砰地跳动着。她克制住心中的悸动,慢慢地往下走,在距离地面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小滑了两步,随后胳膊就被徐沂扶住,一把被他拉近了怀里。
尚无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扣着她的后腰,随之就吻住了她。褚恬抬头回吻,主动权却悉数被他收走。唇齿间的纠缠热烈而滚烫,鼻息也越来越急促,然而手却是越缠越紧,哪怕下一秒仿佛就要融化……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
褚恬坐在前面,有帽子和徐沂遮掩,情况还好一些,徐沂则是浑身都湿透了。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褚恬却突然开始发烧。前一晚入睡前,因为淋雨怕感冒,她就喝了粒感冒药。可是睡了一觉起来,她还是感觉脑袋发晕发胀,浑身酸软无力,一测体温,果然是发烧了。
就来这么几天,居然还能抽空生个病,褚恬简直佩服死自己了。幸好农场有卫生员,给她开了一副药,褚恬服下之后,便裹紧被子躺在床上,准备发汗退烧。退烧药中有安眠的成分,褚恬喝下之后,整整睡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才完全醒了过来。
醒来时,徐沂正陪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褚恬想趁他不注意,把被子掀开凉快一会儿,没想腿刚动一下,就被他用手给压住了。她抬头,羞恼地瞪他一眼。
“醒了?”他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刘海,替她擦了擦汗,用手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嗯,不烧了。”终于松了口气。
褚恬看着他,软着声音问:“现在几点了?”
“该吃午饭了。要不要起来吃点?”
褚恬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食堂听说你发烧了,特地做的病号饭,尝一点?”
褚恬还是拒绝。
徐沂微微叹口气,低头看她:“一点东西也不吃,过两天可就得病着回家了。”
回家两字触动了褚恬一点,她撇过头,蹭了蹭徐沂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怎么?”他低声问道,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滑落到前面的发丝一一拨到脑后。
“不知道。”褚恬侧枕着徐沂的胳膊,几近低喃道,“就是不想跟你两地分居了。”
看着她,徐沂突然就心软了。然而军人的本能尚在,他很快恢复了情绪,轻拍了下褚恬的脑袋:“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有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说到表白这个词,他微微笑了两下。
本来生病发烧,脑子里就该是一团浆糊的时候。可经他这么一提醒,褚恬立马就想起来了。那还是在她认识他没多久的时候,有一次莽莽撞撞地杀到部队,堵在他面前,向她表白。
她对他说:“你不用担心我的觉悟,好歹我也是看了很多军旅言情小说的人,肯定会百分百支持你工作的。两地分居也没有问题啊,这种异地恋才考验人嘛,我以你的党性保证,我们绝对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人……”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能这么言之凿凿呢?大概觉得他不太可能会答应自己吧。如果真的拥有这个人,一天的分离,有时候都觉得难以忍受。
褚恬有点泄气:“你能不能别用我说过的话来拒绝我?”就算她这么说了,她还不能耍赖么……
徐沂不忍心再逗她了,安抚道:“等我调回团里,到时候申请随军,你就能搬来家属院住了。”
“真的?”褚恬眼睛微亮的看着他。
徐沂看她如此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泼盆冷水:“不过别对家属院的房子抱太大期望,你老公级别太低,只能分一套六七十平米的,这样也愿意?”
再调回装甲团,他就是副营职了,按照政策,褚恬确实可以随军了。这是他来农场之前就知道的事,之所以一直没在她面前提起,也是因为考虑到那边条件太差,怕委屈了褚恬。按照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都称不上大。
“是有点小,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应该也够住吧。”褚恬越想越兴奋,“可以少搬点东西过去,多余的东西就放在现在的房子里,如果有需要,可以开车回来取。对了,我的车,应该可以开过去吧?”
徐沂忍俊不禁道:“可以。”
褚恬打了个响指:“那就完全没问题了,出行方便就好。我呢,每周可以勉强减少一下外出的次数,正好还可以少花点钱。”
“家属院有专门开往市里的班车,不用你开车。”徐沂提醒她道。
她男人还是不放心她的车技,不过褚恬决定不跟他计较了,她快乐地恭维他:“那就你开,反正你开的比我好。”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提,可经她这样一说,随军的日子仿佛即可就摆在面前,而且美好的让人向往。
徐沂回神,见她情绪好了许多,正打算再劝她起床吃饭的时候,忽见褚恬脸色一变,谨慎而忐忑地看着他。
“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三个月训练结束就会调离农场,回到原部队吧?不是骗我的吧?”
徐场副:“……”
这是跟农场有多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