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禀奏道:“吕刺史领兵围了宫门,恐另有变故。”
献帝闻言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吕昭来此,莫非要将我等迁往邯郸不成?”
冀州刺史吕昭,官拜镇北将军,曹丕退出邺城后,又封为执金吾,掌管邺城兵马,此人是曹氏心腹大将,杨修曾几次试探策反,都未能成功。
杨彪强作镇定,安抚道:“陛下不必惊慌,若贼果真要迁吾等,便以国事论之,暂时拖延时间,吾料汉王必有动作。”
魏讽咬牙道:“逆贼若敢欺君,臣拼着一死,也会保护陛下。”
杨彪言道:“子京不可鲁莽,需谨记汉王嘱咐,小不忍则乱大谋。”
议论之时,只见几人已大步往殿上而来,自十常侍之后,曹操在宫中不设宦官,宫外又都是魏军侍卫,根本无需通报便进入殿内。
只见为首的却是一名面容白皙,气质出众的年轻人,方面浓眉,躬身面圣,举止从容:“魏王驾下侍中何曾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何爱卿平身!”献帝强作镇定,问道:“不知魏王遣使,有何事禀奏?”
何曾奏道:“叛臣刘琦不遵王命,威逼京师,魏王恐叛军惊驾,命臣等接驾至邯郸休息,以避锋芒。”
献帝看了一眼杨彪,深吸一口气言道:“朕闻魏王已三路出兵,河北又有大河之险,料想邺城无忧。朕近来身体欠安,不宜远行,还请回复魏王,朕在此等候捷报便是。”
何曾缓缓抬头,直视天子,轻笑道:“此魏王之令,恕微臣不敢违抗,陛下请起驾吧!”
“大胆何曾!”魏讽上前一步,指着何曾呵斥道:“汝敢如此无礼,公然抗旨,欲反焉?”
“魏侍中——”不等何曾开口,吕昭上前抱拳道:“此乃朝廷公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魏王是为天子安危着想,尔等休要不知轻重,速速起行吧!”
杨彪忙道:“天子出行,形同迁都,干系重大,当容时间准备,择良辰吉日出发,不可如此仓促。”
何曾大笑道:“诸位勿忧,在下来时早已选好吉时,半个时辰后起驾再合适不过……不过汝等并不强求,魏王有令,若诸位臣公甘愿留守邺城,为天子断后,可任其自便。”
“这……”杨彪大惊,曹丕几次都有篡逆之心,此次只让天子去邯郸,只怕居心不良,喝道:“陛下抱恙在身,不宜远行,若有不测,尔等如何担当?”
何曾嘴角微微上扬,对吕昭吩咐道:“吕将军,魏王交代我等先礼后兵,吾已尽君臣之礼,现在到你出手了。”
“陛下请!”吕昭躬身请示,见献帝坐在那里惶恐不动,微哼一声便招呼几人踏上金阶,要将陛下挟持而走。
“尔等好大胆!”魏讽大怒,冲上前就要阻拦,却被吕昭一把推得滚下台阶,撞得鼻青脸肿。
“这是何物?”何曾见一本书从魏讽怀中掉出,上前捡起来,大喝道:“好啊,尔等才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传禁书,还还……咦?”
待翻开封面,看到里面的内容,忽然面露喜色,对走到天子面前的吕昭急喝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