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厥人似乎是第一次露出笑容,像草原上被春风拂过的枯草又盎然了生机,梓颜想不明白她的话有什么值得他笑的,所以她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突厥人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雅各特木尔见她发呆,眼中好像浮起了奇异的光,回过身来将她扯了进去,倒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进去洗,明天可汗来,后天要朝圣。”
“我可没有共浴的习惯,我等她出来再洗。”梓颜被他拉着闷闷地在椅子上坐下,心里盘算着要取得面前这个男人的信任,利用他一下,可能还有些逃跑的机会。她腰上系着伽楠送她的袍子,里衣已经污秽不堪,天气太热,那件袍子已经不能再穿了,她却舍不得丢掉,这时解下来放在膝上轻轻地抚摸着,眼泪不争气地滴下来。
雅各特木尔见她这样伤心,静默着陪她坐了一会,忽然道:“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别想着逃跑。”
梓颜抬起眼来,见雅各特木尔又拿起了绳子,预备把她捆到一根柱子上。梓颜顿时抖了一下,想起一路上的遭遇,突然爆发了,愤怒地举起手腕伸到他面前,叫道:“还捆?再捆我的手就要废了!”
雅各特木尔看了她的手一眼,目中流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终于放下绳子说了句:“没用的中原女人。”他却不走了,朝里面嚷了一句。
其木格就在里面道:“尊贵的夫人,你要是不想再被特木尔吊起来,就乖乖地进来。”
梓颜料不到雅各特木尔这么防备她,气得一顿足,抱起她的袍子就跑到里面去了,一进去,她就扑向那床上。
“喂!喂!喂!别弄脏我的床!”其木格从池子里跳出来,一把就将梓颜甩到了地上。
梓颜一路上已经知道其木格的功夫远胜于自己,没有办法,只得抱膝蹲在了墙角。
其木格催梓颜去洗澡,梓颜怕雅各特木尔会闯进来,也不愿意动,其木格恼火地踢了她两脚,见还是踢她不动,说道:“今天就饶了你,要是明天你还不洗,我就算把你丢进烧开的水,也会烫掉你一层皮。”
只听外面有人进来,其木格套了件衣服就出去了,梓颜连忙打量周围,里间也有扇窗子,窗并没有关,她连忙提了提气,感觉体内气息畅通无阻,心中一喜,将袍子在腰上系了,蹭地就跃上了窗户。她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叫她魂飞魄散,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窗外的小花园内,一个汉人带着两个随从负手走进来,虽然穿着当地的服装,但是这人化成灰梓颜也认得——那是她死了的夫君林清献。
林清献并没有看到她,梓颜吓得连忙就跳回了房间,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子一片混乱。其实即使被人抓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绝望过。因为她想到即使到了最后还有大历豹韬卫和鹰扬卫的犬和鹰,虽然伽楠带的军队中的鹰犬没有那么强大的追踪功能,可是为了找她,伽楠是一定会千方百计找来这种鹰和犬的。一路下来,她努力地多吐痰,多去解手,相信就算大军到不了这里,伽楠还是有希望找过来的,可是看到林清献,却叫她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间变得那么可笑,难道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她这一辈子注定要与林清献纠缠不休?
梓颜一片混乱,像千万只小蜜蜂钻进了脑中,嗡嗡有声。她茫然听见外面走进来的人更加多了,其木格用汉语道:“内库大人您好。”
林清献的声音响起:“听说汗王的金刀侍卫降临了王宫,大宗王命我负责王宫的接待等事宜,若有什么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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