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刘七笑道:“白衣壮士高九尺,手握金刀起东方,不错,你名在其中,可我也姓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对不?大伙儿都是拿命去赌的。天位非智力可取,可若是命中注定有,即便有一两个宵小之徒,难道还能改变命数不成?”
“这倒也是!”刘为礼叹了口气。在宋代儒学理学化、哲学化之前,汉代建立的儒学是有非常强的神学化、神秘化倾向的,尤其是对天命的解读和预测,更是极为看重。其表现就是谶纬之学盛行,上至天子大儒、下至平民百姓,都汲汲于征兆、天人感应、阴阳五行,尤其是谶语,更是极为看重。虽然魏晋之后日渐衰落,刘宋后谶纬之书亦受到历朝查禁,所存仅少量残篇,但在民间还是有极高的号召力。刘七方才说的那两句童谣,就在河北、河南、关中地区十分盛行,多有将其解释为刘氏当兴,他也因此才参与了这一阴谋之中。
“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刘七道:“那伍小乙先去平康里,显然是去自己老师那儿准备后事。此人如此孝义,若真要出首,又何须等到现在?”
听刘七这番安慰,刘为礼松了口气,低声问道:“当真如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一起事,中外便皆有人响应?”
“呵呵呵!”刘七笑了起来:“原来在礼兄到现在还不相信,也罢,我便与你说开了吧?那天在西市胡庙里与我会面那人你记得不?还有,我当初给小乙那一袋子黄金通宝是哪里来的?还有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从哪里来的?”
“嗯!”刘为礼听到这里脸色微和:“我只是觉得当今天下太平,也不像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吧?”
“天子患有风疾,太子年幼,国事托付皇后、后戚家也非大族,重臣宗室多被诛杀,这叫太平无事?”刘七冷笑道:“你觉得李敬业为何要冒着族灭的风险掺和此事?”
“为何?”
“若是皇后突然亡故,天子有疾,那朝中可以托孤的重臣是何人?”
刘为礼脸色大变,贞观朝留下的重臣经过高宗登基以来十余年的清洗倾轧,还始终不倒的只有李绩一人,如今他虽然已经基本退隐幕后,但政事堂每隔三五日都会将大事送至他府上。若是皇后突然亡故,正常的操作就是给太子的母家加官来支持,但偏偏武家当时是寒门,并无杰出的人才。那就只有请李绩出山来辅佐太子了,到了那时,李绩四朝老臣,两度托孤,上一个这种人,便是大晋高祖宣皇帝,身为其嫡孙的李敬业,自然水涨船高,可谓是躺赢,赢麻了。
“难怪这厮身为勋贵之首,还参与这等事?”
“此人本为袁本初兄弟、曹孟德一流人物,好乱乐祸之徒,又有什么奇怪的!”刘七冷笑了一声:“长安太平已久,像李敬业这种人物不知有多少,如枯柴满地,何谈太平二字?”
“七兄所言甚是!”刘为礼听到这里,已经是心悦诚服:“那若是小乙行刺未遂呢?”
“不成也不怕,我还有后计!”刘七冷笑道:“你放心,皇后遇刺,第一个要找的人绝对不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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