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界,最讲究现实客观规律的地方,容器区区十年的记忆无法和千百年的记忆相比,更别说兽的力量源泉是‘灵感’。”
无数相同灵感的汇集形成了兽,承载兽的个体无非是被灵感支配的奴隶。
“……”
宋暮沉默,默默靠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似乎这个回答浇灭了他继续探讨的兴致。
左路与林淑玲眼神动了动,心中都生出了某种猜测,两人十分有默契地没有点明。
只有谢玲一脸茫然地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三人。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
【自由】【趋合】
宋暮看着掌心中展现的两枚符文,作为他的独占符文,前者来自于自身对于自由的向往,而后者来自于对于诗浅那从未言说的情感。
无家可归的少年被少女收留,很俗套的言情桥段,缺乏逻辑、缺少动机,就像宋暮至今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愿意收留自己这个代表着麻烦的实验体、为什么愿意教导自己术式、为什么愿意替自己写那封推荐信。
感情是一种束缚——至少在遇见诗浅之前,宋暮一直这么觉得。
就像【自由】与【趋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枚符文是矛盾的,前者代表无拘无束,而后者代表了约束与牵绊。
自从间接导致伊甸园的毁灭后,他一直认为【自由】是自己的毕生追求。
离开浅浅书屋,找到新的工作,新的老板也许没有诗浅这么好相处,但也能提供足以生存的薪水,不结婚、不组建家庭,离义务与责任都远远的,不开心了就辞职,等到自己失去生存能力后,一死了之。
这会是多么自由的一生啊……
自从吞咽下那颗夹杂着鲜血的苹果开始,宋暮自认已经习惯了亡命徒这个角色。
毕竟他与老板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合同到期,老板去做她的实验室助手,自己则继续苟且偷生,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至少在被老板推荐去威尔斯特前,他是这样想的。
回想起自己收到监察期结束信函的那个上午,诗浅紧紧握住了信纸,用执着到有些可爱的眼神望向自己,要求自己同意前往威尔斯特进修。
宋暮露出自嘲的笑容,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令他感到不适,但也像是某种拼图般补足了心中的某处空缺。
在那时,自己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掌握了【趋合】。
这个符文代表他或许愿意为某人去死,即便就像飞蛾扑火那般去死。
那双黄金般的瞳孔再次出现在记忆中,突兀地,宋暮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计划了这一切的人。
姚泽。
这一瞬间,他的眼神清澈,想法无比纯粹。
无关乎自我的存亡,无关乎利益的纠葛,无关乎现界的未来。
他心中坚定了那个目标。
找到他。
然后。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