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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商谷雨擒故纵郑天友卖漏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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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巴兰一看两块石料确实不错,又不占多少地方,便留下了。言明,如果两个月卖不出去,还退给郑天友。两天后,柳三羊来找巴兰,定时间去她车库看那几件红木家具。他蓦然间发现了柜台里的两块印章石料,隔着玻璃左看右看半天不抬头。

    巴兰道:"怎么,发现新大陆了?"

    柳三羊道:"这是什么时候淘换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巴兰如此这般地叙说一遍。柳三羊拿出石料,在手中仔细审视,然后说:"你赶紧给郑天友5000块钱,把这两块石料买下来!如果你不买,我可就立马把它买走了!"

    巴兰见此,急忙走过去把门掩上,说:"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什么石头,如果真有钱赚,这笔买卖算咱们两人的,因为我根本不懂石头,到我手里也卖不上好价。"

    柳三羊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块褐红色带花纹的石头确实是寿山石,而这块栗黄色的可是田黄石。民国时期就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现如今一两田黄恐怕十两金也难买到。特别是像这么大块的田黄石,我看足有四两沉。"说着,他又让巴兰把尺拿出来量了一下,见石面直径三厘米,高十厘米。

    巴兰问:"这块田黄值多少钱?"

    柳三羊道:"至少一百五六十万。但我必须告诉你,田黄可不是论两卖,而是论克卖,你算算这块田黄石得有多少克?-黄金易得田黄难求-是自古以来的说法,而如此大块的田黄就更加难得!"

    巴兰不由分说就抱住了柳三羊,把自己香喷喷的柔软的身体贴紧了柳三羊,接着就要吻他的嘴,柳三羊使劲把她推开。巴兰又把脑袋往柳三羊怀里扎,用那乌黑柔软的发梢撩拨柳三羊的下巴。柳三羊再次把她推开。于是,两个人面孔都红了起来。但谁也不说为什么扎,为什么推,只以肢体语言相互表现。巴兰不说话,是因为觉得自己现在在柳三羊面前已经不硬气了,虽然仍旧垂青他;而柳三羊不说话,是因为早就疑心巴兰心有所属,巴兰一天不说清楚,他就一天不会接纳她。两个人撕扯了一番没有结果,巴兰悻悻地只得又说田黄:"你怎么知道那块石头就是田黄呢?"

    柳三羊道:"田黄石颜色有黄金黄、熟栗黄和枇杷黄等几种,不论什么颜色的田黄石,均在半透明的质地中隐见肌理如萝卜纹的条带。这块田黄,虽是栗黄色,但仔细看略呈透明,特别是用放大镜看,能清晰看见萝卜纹条带。当然,不是很内行的人,往往容易把这种田黄石误认为寿山石。"

    巴兰再次抱紧柳三羊,在他耳边道:"我的亲亲,这桩买卖咱俩做定了!没有你,我不可能认识这块石头是田黄;没有我,你也根本见不到这块田黄石。老天爷作证,威州古玩行咱们俩缺一不可!"

    柳三羊道:"这块田黄石还在你的店里卖,一会儿我就把2500块钱给你送来,你呢,立马凑上另一半;然后立马把郑天友叫来,把5千块钱给他。事不宜迟,我走了!"

    一个月后,古玩市场传出风声:文渊阁卖给台湾客户一方田黄石,要价150万,还价120万都不卖,最终以130万成交。这个价格是威州古玩行近几年少见的价格,不说石破天惊可也振聋发聩。整个古玩市场的人们立即都耸起了耳朵。

    此事当然就迅速传到了郑天友耳朵里,他赶紧去文渊阁问巴兰:"一块戳子料卖了130万,有这事吗?"

    巴兰淡淡地回答:"没错。"

    郑天友立马就翻脸了,他啪啪地拍着柜台说:"你卖的那块戳子料如果就是我那块,你必须从130万里分我一半!"

    巴兰冷冷一笑:"你懂行里规矩吗?别说我卖的不是你那块石料,即使是,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再说咱俩早已货款两清,你捯什么后账?"

    郑天友无话可说,只气得鼓鼓的。但他不死心,又问:"你那块石料哪儿来的?"

    巴兰道:"这个问题有必要告诉你吗?"

    郑天友满脸通红,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转身就走。巴兰喊道:"往哪儿吐?把痰擦了再走!"

    这时金岳武也听到巴兰把一块石料卖了大价的消息。而且他也听郑天友嚷嚷是他从东北买回来的石料。这就捅了马蜂窝了。金岳武立即给长春舅舅打电话,问:"是不是郑天友来过长春趸货?"尹宝棣道:"是啊,那批货卖得怎么样?"金岳武直听得两眼冒金星,没回答就"啪"一声撂了电话。

    沈蔚问他:"怎么回事?"他闭着眼睛,半天吐出一句话:"郑天友抄我后路了!"说着,穿上衣服就要去找郑天友论理,沈蔚急忙拦住他,说:"岳武啊,你把话告知长春的舅舅就行了,郑天友是小人,你没必要和他生气,咱吃一次亏吸取教训就行了。"

    金岳武道:"郑天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行里人,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我非问问他,为什么要抄我后路!"

    结果金岳武真的打的去了郑天友家。那天沈蔚没在家,否则根本不会让他去找郑天友,也就根本不会酿成大祸。

    "哥们儿,你去长春我舅舅家打货,怎么不通知我呀?"

    "那时你不是家里有事离不开吗?"

    "可你怎么能骗我,说你根本没去长春呢?长春那边是我舅舅,而不是你舅舅!你知道这叫损人不利己的抄后路吗?"

    "金岳武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家,你少在这瞎叨叨,这后路我就抄了!而且抄得很轻松、很快乐!所以有机会我还抄!行了吗?你赶紧走,别在这给我添腻歪!"

    "哎哟喂!"金岳武只觉得一股热流顶上脑门子,他立即手捂额头蹲下身子,接着就栽歪在地上,人事不省了。郑天友起初不以为然,用脚踢了金岳武两下,可是金岳武两眼紧闭,根本没有知觉。他又在金岳武脸上浇了两杯凉水,金岳武仍旧没有动静,郑天友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他赶紧给金岳武家里打电话找沈蔚,可是家里没人。郑天友的汗就下来了。隔了老半天,他突然想起来应该打120。如果早打120,或许金岳武死不了,偏偏他没想起来。等他叫来了救护车,医生上楼来一摸病人的脉搏,就说:"完了。"然后质问郑天友:"你怎么不早叫120?"郑天友无言以对,呆若木鸡。

    沈蔚深知,患过脑溢血的病人只能救过来两次,第三次若再犯病,一般都定死无疑。她也想找郑天友去理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天离开郑天友的家的时候,沈蔚只对郑天友说了一句话:"金岳武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我也最清楚!"郑天友撇撇嘴仰着头说:"清楚就好!"

    沈蔚把恨深埋心底。在柳三羊帮助下,她不声不响地料理了金岳武的丧事。晚上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沈蔚茫然四顾,只觉得家里蓦然间就冰火两重天了。冷清、死寂、孤独,如彻骨寒风迎面袭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谁都会说,只有真正体验了,才会知道其中的滋味。家里一个重要的精神支柱和经济来源没有了,生活重新呈现出未知的状态。尽管手里攒了一些积蓄,怎奈沈蔚一点也不敢动,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于是她又开始"抠"了,连去市场买小白菜,她也开始拣那最蔫最便宜的了。好在她是吃过苦的人,大脑神经已经强硬了许多,或说麻木了许多。所以,她一声不吭,拉扯着女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月夜灯下,女儿在轻轻啜泣。沈蔚也神色黯然,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已经好几天了,一到晚上女儿就想爸爸,就泪流不止。沈蔚在强忍住自己的悲伤的同时,安抚着女儿。她说:"孩子啊,天底下比咱困难的家庭还多得是,学着把眼光看远一些吧,三个人有三个人的过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过法;再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还有很多好朋友,还有柳三羊这样的好人帮咱们啊!"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沈蔚连忙拿起电话。

    "我是柳三羊啊,估计你还没睡觉,想跟你说两句话。"

    一直倔犟地硬挺着的沈蔚,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她这个在古玩行里摸爬滚打好几年,见惯了坑蒙拐骗的女强人,蓦然间心地柔软起来,只觉得人世间只有柳三羊是最可信赖、最亲近的人了。她声音颤抖着问:"三羊,你今晚能到我家来吗?"

    柳三羊说:"天太晚了,改天吧!现在我只想告诉你,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有什么想法,需要我帮助,就尽管说话。先睡觉吧,这些天把你累坏了,有事咱们见面再说!"

    柳三羊在金岳武不幸去世以后这些天,一直在沉思,而且不自觉地把自己和沈蔚一家联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杂志社打水扫地,干不了本职工作,还经常受人白眼。便想寻思一条出路。人们可能对柳三羊的遭遇不太相信。没错,你没遇上他这种情况,所以,你想象不到柳三羊满腔委屈却赴诉无门的苦恼。与其继续留在杂志社备受精神折磨,何不另寻新路?比如和沈蔚联手开个古玩店之类?一番思索以后,柳三羊毅然辞职了!

    离开杂志社那一刻,他站在大门外,把捆成捆儿的书、报放在脚下,向杂志社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对着那堂皇的写字楼,对着楼里专心工作的编辑们,还有曾经向他伸出热情之手的朋友们。

    没有人送他。没有人知道他是哪一刻走。

    柳三羊径直来到沈蔚家,当他把那大包小包放在地上的时候,聪明的沈蔚什么都明白了。她毫不犹豫地扑进柳三羊怀抱,把脸孔贴上他的脖颈,说:"三羊,我的不幸是失去丈夫,你的不幸是失去信任,失去丈夫只是失去另一半,而失去信任却意味着失去一切!"

    柳三羊抚摸着沈蔚的后背,轻声说:"没什么,没什么,不要这么悲观,一切都会过去的。人生不过就是一个过程而已!喏,"柳三羊从皮包里掏出三沓钱来,看上去是三万块,"沈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拒绝。"

    沈蔚哪能不拒绝呢?她连说:"不要不要,我家里有花的。"

    柳三羊道:"你和金岳武都是古玩行的人,也都是我的朋友,况且我和巴兰卖的那块田黄石也和金岳武间接有关,想起来我心里就不安生。这钱你要不收就是对我见外了,那我干脆就离你远点,现在我就走吧!"

    "别走别走,我收就是!"沈蔚急忙接下那三沓钱。接着,她要给柳三羊弄吃的,可是这里抓一把,那里抓一把,家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蔬菜和肉食。沈蔚脸上隐隐露出尴尬。柳三羊对此早已看在眼里,他说:"走,你跟我去麦当劳吧,我已经好久不去那里了。"

    沈蔚是个过日子很细、很抠的女人。这么多年以来,她一次也没去过麦当劳。没钱的时候她不来,有些钱以后她只让金岳武带着女儿来,而自己根本不来。所以,麦当劳里面的一切对于她来讲都很懵懂。坐在麦当劳店堂里,沈蔚首先是两眼茫然四顾,接着就感觉座位狭小,说这简直是给小孩子预备的嘛!柳三羊点了巧克力新地、草莓奶昔、炸薯条、麦辣鸡翅、巨无霸,各两份,一下子摆了一桌子,她便说:"三羊,你干吗?日子不过了?"

    柳三羊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没来过这里。既然你没吃过,今天就让你尽情品尝吧。"沈蔚脸红了,不知如何下手。柳三羊指着一个小圆桶道:"这是巧克力新地,是麦当劳的当家食品,味儿最正,最有特色。"又指着一个稍大的圆桶道,"这是草莓奶昔,是开胃、增加食欲的。"然后指着两个包包说,"这是麦辣鸡翅和汉堡包,没什么特色,肯德基也卖这些东西,但是主食。你别光看着,下手啊!"

    此时沈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眼泪就要下来了。柳三羊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和自己一样,这么命运不济呢?她犹豫着抓过那桶奶昔,插上吸管,做个要吸的样子——她没舍得动那桶新地,如果可能,她要把新地给孩子带回去,柳三羊不是说新地是麦当劳的特色食品吗?

    这时,柳三羊为了做样子先吸了一口奶昔。沈蔚便跟着也吸一口奶昔,嘴里立即被凉津津甜腻腻的感觉填满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奶昔是这个味道。那种感觉好极了。难怪孩子们喜欢来麦当劳,而且连文化人柳三羊也喜欢往这儿跑。但她一瞬间就不再吸了。说:"不好喝,我不喜欢麦当劳的东西。"但柳三羊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沈蔚是舍不得。于是他也不再催促,自己也只喝了一杯奶昔,其他东西都留着,也说:"唉,几天不来,这麦当劳怎么变味儿了?"

    结果两个人只说话,谁都不吃。最后,柳三羊让沈蔚把两个人没吃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沈蔚试探地问:"今晚来我家吃饭吗?"柳三羊道:"晚上我还有安排,改天再说吧。对了,我有个想法,咱们俩合伙开一个古玩店怎么样?"

    沈蔚一听,立即喜上眉梢。柳三羊牵头的事还能有错吗?她满口答应。柳三羊道:"你先别急着答应,先想想怎么干,如果没法干,咱就不干。"沈蔚连忙说:"好,好,我先想想!"

    如果柳三羊晚上来沈蔚家,沈蔚母女会一百个欢迎,她们此刻正是需要精神抚慰的时候。而柳三羊也正是沈蔚尊重、敬佩、心仪的男人。但柳三羊不愿意晚上来,一是怕被人说闲话,俗话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寡妇门前是非多。既然不想乘人之危,干吗要给人口实呢?他倒并不是反感拖油瓶的女人,主要是金岳武刚走时间不长,他不可能产生要与沈蔚如何如何的念想。再有,上午女儿柳倩给他打过手机,说今晚她要去柳大羊家与他见面。这件事在他心里的分量相当沉重。

    自从离婚以后,柳三羊始终没与马珍珍和女儿来往。女儿柳倩已经13岁,出落得水水灵灵的,刚上初二,是个让柳三羊非常疼爱的女孩。他早就想见女儿了,多少次在梦中相见,他搂着女儿亲啊亲,亲个没够。但实际上他一次也没去见女儿。法院把女儿判给了马珍珍,她们母女俩要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一定会有个过程,这需要时间,时间可以弥合一切。他这样想。为了让女儿安心跟着马珍珍生活,他从来没有去学校门口等着偷窥女儿,然后偷着掉泪,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因为一旦被女儿发现,会在女儿心里掀起不必要的波澜,那势必会影响女儿的学习。而且如果让马珍珍知道了,也会大闹一场,把可能影响女儿学业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在他的身上。

    女儿从小就表现优秀,一直是年级的尖子,他们夫妻曾经盘算过,一定要让女儿读到博士,可能的话,还要出国留学,不能像他们俩这样平平庸庸。因此他们把女儿的学业看得比天还大,是重中之重。即使在离婚协议书里,也写明两个人要一起成就女儿的学业,直至博士毕业他想在女儿完全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以后,消消停停地在麦当劳请女儿一次,平平静静地说话,让女儿在波澜不惊中悄然完成与自己的见面。

    谁知女儿竟然主动提出要来见他,这不是更要耽误女儿的时间吗?难道女儿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吗?柳三羊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其实是马珍珍要见他,女儿前来只不过是个幌子。晚上柳三羊回到哥哥家以后,发现侄子正在客厅里招待柳倩,这是亲叔伯兄妹,两个人唧唧喳喳说得很热闹。柳倩见柳三羊回来了,就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爸,你出来一下!"那口气根本不像13岁的孩子。

    父女俩在楼前树底下站定,柳倩说:"爸,你怎么这么狠心,一离开我们娘儿俩就一个照面不打,是不是早有新欢,巴不得离开我们呢?"

    柳三羊吃惊地看着女儿,刚分开两个多月,女儿怎么成熟得这么快呀?这分明是成年人的口吻嘛!柳三羊道:"闺女,爸做梦都想你,想抱着你,像你小时候一样亲你的脸颊。"

    柳倩道:"只可惜,那是梦境,在现实生活里,你却冷静、冷酷得让人心寒!"

    柳三羊道:"闺女,别瞎说,过来,让爸爸搂一下。"

    柳倩立即扑到柳三羊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着说:"爸,我想你!"

    柳三羊道:"倩倩,我也想你,可是,在你还没有适应离开我的生活以前,我不能蓦然出现,干扰你的学业。你的学业意味着你的前途,而你的前途就是我和你妈的前途。"

    柳倩一听这话立即委屈得哭出声了。柳三羊急忙边劝边掏出手绢给女儿擦眼泪,而自己眼圈也湿了。他早就知道,离婚,受伤害最重的是孩子。他一瞬间就改了主意,他再也不能冷落女儿了,他以往的想法是一相情愿,根本行不通,他必须改为经常与女儿见面,让女儿感觉他们还在一起生活!

    这时女儿放开柳三羊,拉着他往小区外面走。他问:"闺女,去哪儿?"柳倩道:"去小区对面的咖啡馆。"柳三羊道:"咱们就在这儿说话不是挺好吗?花那钱干吗?"柳倩道:"那里还有一个人等着呢!"

    于是,两个人走进了咖啡馆,一进屋,就见马珍珍急急地迎了上来,而且亲切地喊了一声——"三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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