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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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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孤身一人地坐在那里的长凳上,剥掉甜橙的皮。在吃力地爬上坡后开始抽上一支烟!以前,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这就是整个世界!您做到了让整个世界在每一个人心中被毁灭掉,恰恰因为人是有罪的。可怕的东西正张开着成为现实,踮起脚尖,缓慢地从售票窗口前的人群上面看过去,那群人耐心地拼命挤到空荡荡的看台前面,当那些队伍迈步走进来的时候,看台那边有什幺东西在缓缓过来。人们只能交出一边来,给他们时间,超过了另外一个人,超过了这个对手。风渐起,吼叫着为自己的球队欢呼。果心和破纸片在飞舞着。灰尘在空中回旋飞舞,体育场是一个恐惧之家。人们超过了自己,他们咆哮如雷,狂风撕破了他们的大衣。他们举起手臂,这些永远的骗子、醉鬼、被骗者。然后他们扑到自己怀里,这些强盗、警察和罪犯,因为他们的球队似乎赢得了胜利。要不还没有吗?吼叫声引发烟雾弥漫时,是无法看清丑陋的东西的!人们期望从远处看到一切,从近处是看不太真切的。自我作为良心已经坐到了人类的位置上,自我存在已经坐到了人类存在的位置上。此刻帽子在飞。您将这一大群人杀死,从而骗取了他们的那一个瞬间,作为惟一的一个人再一次在死亡的瞬间走到帷幕前,并且可以鞠躬。由于一个人还可以,就像玻璃的几声喃喃自语一样,很快地将自己的罪责加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所以甚至死亡的否定1,这一个瞬间,也已经被您取消掉了。

    1dasnichtendestodes,亦有译成“死亡的无化”——译注。因为在这个死亡屋中已经有太多的人了。您肯定是不得已才直截了当地将他们塞进去了!把门小心地关上,真的,恐惧地将门从大门外和从大门内闩上!而且现在恐怕没有任何大门内会是更加寂静的吧。人们屏住呼吸。在终场哨声响起之前两分钟,他们的平衡不会没完没了地保持下去!楼梯上开始出现独来独往的人,他们要赶在其他人之前到汽车站等候汽车。在人们迫不及待地要上洗手间的时候,是不必采用冷酷的方式挤来挤去的。大家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自己喜爱的运动员的场上表现。卓越精干的人类工厂,它们为他们建造了一个商品的上帝,品牌在针织紧身衣和裤子上熠熠闪光,这一小块故乡处在阴森森的状态中。这些明星们,他们可是像你我一样表现得很人性的。“思”改变世界是多幺彻底啊!对如此众多的现在,人们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这一支球队,此外还有数以千计的人在楼座和走廊上。您已为胜利者的到来保留了位置,可您仅仅担心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儿有人吗?巨大的环形小路真的完全空荡荡了!我们想到,当我们听到恐惧声时,这种叫喊可一定是来自于哪一个地方的吧。可当我们坐下来,打开芯片袋时,和煦的太阳早在之前就照耀了。现在您站在一座大山的山顶上。您已经逃到山上了,那您找到了什幺?是一条打开着的阴郁走廊。在恐惧有可能潜伏在那儿之前,我们可以迅速地聚集起来同它竞争,钱袋在里面蹦跳直至穿过人的眼睛。而我们又一次受到胜利者的妩媚的安慰。始终呆在滑雪道上,您这个存在的主人,您听到它在您后面喘息了吗?它向您的小腿肚咬来!那就再说一遍吧:您站在那座大山的山顶上,太阳升起来了,您在细听,其他运动员们却是在非常陡峭的楼梯面前,不费裤腰之力就能做到他们艰难学会的艺术,又很快失去了这门艺术,然后投下碗碟。可是您此刻在上面。请您设想一下这个问题吧,您就介绍一下这个问题吧!可然后人们从您身边脱离了,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他们自己顺着斜坡滑雪的阴冷气候下。他们箭一般地从您身边驶过。

    [猎人们向银幕瞄准,并开始默不作声地射击。]

    您的技术并没有让您着迷的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诞生出什幺来,而是让数百万人消失而已!历史在顷刻之间倒退了,一只手出现了,并深情地将死者重新移交出去,仿佛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位母亲。一部滑稽的电影啊,在这部电影里那个刚刚还在快乐地笑出声来的人丢掉了自己的存在。可这个存在他才买到啊,这个轻如鸿毛的爆米花在被欢欣鼓舞的唾沫湿透了的纸板上。从无生多!在这部始终非常紧凑的历史电影中,您引起了这些人的好奇,电影没有在任何一个车站停留,因此人们不得不一直跳上车跳下车地折腾着。不错,已经明白无误地证明了这一点:您对这一技术掌握不当,因为这些人才真的销声匿迹了!他们成了材料,招着手跳起来,在耀眼的光线下被很短暂地看见,仅仅一秒钟,一秒钟的极小部分,伟大而严肃地照亮着,被您发挥着良好效果,同时又被您消耗殆尽。他们一下跃到了板结成片的雪块的边上。您别为此感到遗憾!这些人就像整座森林一样,有时候对天气很敏感!那就随他们去吧!他们仿佛连续不断地被您运转着。在持续不断的百万倍的重复之下。在他们还来不及再见到被遗弃物时,他们自己却早就被人遗弃了。

    [那名乡村打扮的女招待又一次拿着托盘出现了,托盘上放着大杯啤酒,尸体部分和小孩的脑袋横放着。她手拿着托盘为猎人、那个女人和那名男子服务。]

    那个女人:

    [这时,那名男子始终依然在出神地盯着屏幕上的足球赛看。]

    您那些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滑雪板,在他们后面烧毁了。再也找不到这些可怜的徒步漫游者的任何足迹。在您和我们伟大的名义下,您促成了这一次轻松愉快的音乐会,将门票分发完了,为这位指挥家喝彩。这里禁止通行!请您在有标志的地方停车,而且如果它像云彩一样让您事先长达数小时漂泊的话。而即使在游泳协会里,也可以是精彩动人的。人们一向珍惜现在,大雪神奇美妙,欢迎您和您的全家,祝你们滑雪顺利!什幺也没有。我们大家祝愿我们的足迹更多的可能仅仅是遥远的声响而已,一个持续久远的噪声,可现在谁也听不到它了。这是一种效果,它的痕迹在雪中消失了。用棍棒再一次有力地推一下,膝部的弹跳力不错,注视着这个深渊,它成了许许多多人心目中的目标,这些人突然希望自己在顺坡滑行时的表现能够像世界冠军一样出色,他们同样也是世界冠军,他们可以将最后一刻同时视为开始和结束。为占为己有和爱慕进行一次短暂的斗争,一次短暂的乱舞,一群问题鸟,然后悄然归于虚无。体育!对体育出现在银幕上,我们已经等待好久了。人们从大街上消失在房子里,离开或者外出,有一个人肯定要关心到这一点!您大概想不起来了吧?您大概想不起来了吧?

    [一位穿着民族服装的白胡子老农走过来了,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听见有一阵子了,然后他再一次强烈而严肃地摇了摇头。]

    [那个老年男人坐在屏幕前面,可只是用脚做着滑雪的动作,然而也仅仅是三心二意的。]

    老年男人:

    对这一问题的恐惧笼罩在西方世界的上空。它将候选运动员画在运动队的一件针织紧身衣上面,它把他们放逐到陈旧的道路上,把他们逐回到他们已经老化了的球门的外壳上,在那儿这关系到他们的选拔赛。他们的一切都被夺走了,包括那条路也是。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从裂缝里露出任何光线。可我要向那座小木屋叫喊,问一个我认识的人,我刚刚还看到有一道门关上了。森林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凡是我高兴的和我相信的一切,都已经逝去。要来的,还没有到。过去是虚无。我什幺也没听见。我记不起来了,可我要在门口给这位来者预先准备好一双便鞋,早在开始比赛前他就已经让我这个地地道道的业余爱好者感到疲惫不堪了。您就是这个利润的职业运动员将要从我这里找到的惟一的东西,如果他们敲门的话。原始岩石的坚硬不会让您气馁!风景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变换着。我只是说说而已。由于被“思”折磨够了,在这个表面的空无中,我只想睡觉。就从小木屋那儿开始徒步旅行吧。不过正如我说过的,您的一切还是要被夺走的。也包括您的照片和名字。而那已经过去了的事也将变得毫无实质了。

    [这一整段时间里,那名穿着民族服装的女子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农民。此刻,她走到他身边,拿走了他的旅行背包,她从背包里拔出一把斧子。然后她带他到银幕后面,逼迫他蹲伏在后面,到里面说话。这时,那位老年男人站了起来,从女人手中夺走斧子,开始默不出声地劈起木柴来。]

    老农:

    [进入屏幕,而且说话时带着挺舒服的农村口音,就像由过时的内斯特罗伊导演的戏剧。]1

    1内斯特罗伊,奥地利剧作家和喜剧演员,系维也纳古典民间喜剧的最后一位代表人物——译注。

    2齐克隆b为德固赛公司的子公司德格施的产品,曾在二战期间被纳粹德国用来屠杀好几百万犹太人——译注。

    齐克隆b2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产品,只是用在人类身上却是新的。这种杀虫剂用于消灭昆虫已经好长时间了。这种致命的化学剂仅由一家公司生产,即德国杀虫剂公司,以德格施(degesch)闻名于世。该公司42。5%的股份归德固赛公司所有,而德固赛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属于法本化学工业公司,15%的股份属于特奥戈德施密特企业集团。这家企业最为重要的财产就是拥有制造齐克隆b的垄断权。作为杀虫剂,它一定含有腥臭材料,这是法律允许的,这种材料警告人们当心气体中毒。德格施公司负责人现在不得不担心,希望齐克隆b没有气味的这个愿望将有可能危及到德格施的垄断地位。齐克隆b的专利早已到期,德格施只对一个报警气味的专利拥有垄断权。一旦这种报警气味被清除,很可能导致这一计划出现不受欢迎的竞争。然而,终于没有再犹豫,该公司不得不清除了这种报警气味。

    [这名女子扶着老农起来。老农笨手笨脚地鞠了个躬,静静地坐在屋前的长凳上,舒舒服服地抽着他的小烟斗。]

    那个女人:

    我没法将它找出来。收拾好,然后离开。或许我可以说,这需要某些人拿出勇气来,如果这四邻八舍每个人的勇气丧失殆尽的话。倘若他也仅仅是进入这一冷冰冰的过道。毕竟这角落周围没有人能够看到,那儿是否一直以来有人站着或者有一道陌生的门打开着。至于林地里埋葬着什幺,我已经无法再去关心这事了。其他人找过蘑菇,却惟独找到了死亡。可现在是庆祝的时候了!我们重新找到了我们自己!走吧!肩上扛着骨头!树木,我觉得,它们不是应当发出簌簌作响声吗!

    [她耸耸肩坐了下来,从袋子里抽出一件手工活,开始编织起来。]

    老年男人:

    [越来越愤怒。]

    这是我的“工作的世界”!成熟老道,如同风景的变化一样。任何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在场和瞬间。然后他醒了。深谷关上了。太阳升起来了。

    [可是,那座山慢慢黑下来了。]

    到处是欢欣鼓舞的场面。这位客人,这个夏季的新成员在注视着我们。冷杉树在缓慢地生长着。草原在闪烁。山上溪水潺潺。在现实的当中,我们出现在集会上,说出我们的声音。我们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人。大自然自己开始苏醒了,我们也来到了它的身旁。它现在急需我们!它差不多已经逝去。可我们也已迷路了。清晨的时刻是最美的。某些东西开始了,没有任何东西成为过去。真的,当大自然感觉自己的时候,它可能完全感觉自己是崭新的。水掉落到秋夜之中。雪把表面弄得严肃而单调,仿佛那里未曾有什幺东西成为过去。它把一切埋葬到我们身上。包括对死者的怀念,这种怀念永不可能成为一种纯粹的怀念,因为它需要的是忘却。于是我们呆在家里,我们被我们自己家里的花梗紧紧抓住了,惟有在我们、惟有在我们这儿的花梗旁边出现、生长和离开。

    [他开始用斧子敲击自己。首先轮到的是托盘里的尸体部分,然后是尸体的所有其他部分。只是他说话越来越使劲。]

    我们被分散在谷底,低矮的屋脊为我们遮阴。苍鹰像白炽灯泡直冲云霄。如果他如愿以偿的话,那幺度假就是在大自然身边工作。牲畜在迈着步伐,才能以自己的生命为我们和我们的爱情服务。它们要受到看护,可谁来提防我们呢?雷电击中了,我们的院子是惟一的火焰。我们要涌出来了,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想一直呆到下雪为止。即便到那时,我们也还从没有到过那里。附录:耶利内克走进中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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