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红痕,令他忍不住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激烈的“侵犯”她。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围着围巾的原因。
好吧,要她拿下围巾不是个好主意,他决定转移话题。
“我听店长说你平时都要在店里吃切片蛋糕,那天为何要买大蛋糕?”
现在他知道那天的五百七十九块是她身上仅有的财产,实在不懂她为何要那么做。
那些钱可以买好几个便当填饱肚子!结果她却为那只蠢猫买了猫食罐头,岂不是很可笑?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想从甜点获得希望。”她认真的说。
“吃甜食是能让人产生愉快的感觉没错,但是你的情况只吃甜食没用吧!”他没好气回道。
要是他就会去想该怎么取回银行里的钱。
“所以我想抱着一整个大蛋糕吃,应该有用。”赵纸绊放下电蚊拍,光亮霎时减少许多。
又是只有她才会有的想法,奇异的,他却在她脸上看到那天的落寞。
某个片段画面突然闪过脑海,蓝朔维感到困惑,于是仔细回想起来——
那天他确实喝醉了,坐计程车回家,一下车,就看见有人坐在他家门口的阶梯上,喝多了的他可能心情不错,没有立刻赶人,反而走过去问为何坐在他家门前,没想到那个人一抬头,竟然是他的邻居。
他完全想起来了。
那时候赵纸绊仿佛受到惊吓的猫儿,迷惘的看看两边,听不懂他的问题,然后就一个劲儿的盯着他。
那是一双即使朦胧也比星星还亮的大眼——对了,他被迷惘的她给吸引了,所以对她做出不应该的邀约。
是他先开口的
“没错,那天你在我家门口”蓝朔维困扰的抓爬头发。
他从没见过能用不带天真和孩子气的表情诠释迷惘的女人,多美?有那么一刻,他被法国人传染的浪漫作祟,为她心跳,忍不住想要了解她在想什么。
“因为你家门口的灯会亮。”赵纸绊淡淡澄清。
闻言,蓝朔维拿她没辙的笑了。
那天她也这么说,完全不肯承认搞错自己家和他家,然后他们坐上计程车,到饭店,享受放纵的一夜而她还是个“未拆封的礼物”
真糟,不是吗?
不过真要说的话,他倒不讨厌她了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
“那天你为什么答应跟我走?”
对他这个搬来没多久,一点都不熟的邻居的一夜情邀约,她明明是个处女,却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很奇怪不是吗?
或者是对自己是处女感到厌倦,才随便找个人摆脱处女之身?
“因为你喝醉了。”她给了个非常劲爆又微妙的答案。“从你的问题,我猜你大概没发现我家已经被查封了,所以我想稍微撒个娇,应该不会被发现。”
“撒娇?”
“因为这里很黑,晚上有点冷,我又没工作,所有时间都用来想着我爸妈会到哪里去,该不会自杀了吧,又觉得不可能,但又很担心一直很混乱,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你的时间整整停了一个月啊!”他的语气还是不敢相信,这次却多了一点无奈的笑意。
赵纸绊慢吞吞的点头“独自待在这里有点寂寞。”
她只是受够了一个人的房子,每天面对黑暗,想要感受一点点人的温度而已。
没想到蓝朔维听了,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赵纸绊静静的瞅着他,心底冒起一个疑问。
他怎么笑了?
从他们“醒来后”的每次相见,他对她总是一副火大的模样,虽然她完全不懂自己哪里做错惹到他,总不免有些丧气。
她一直很在意他。
那是他搬来的第一天,她被隔壁的噪音给吵醒,房间又正好邻近隔壁,于是从窗帘后偷看隔壁的情况——她发现不亲人的旺卡在和他玩,然后她的目光被那修长漂亮的双手给吸引。
她喜欢看人的手,他的手是她看过最好看的,当他轻轻顺过旺卡的皮毛,她忍不住羡慕起旺卡,也喜欢上他一个人时散发出来令人安心的氛围。
她甚至想当旺卡,这样就能被那双手给温柔触摸。
不过他带着自己做的蛋糕来她家打招呼的时候,那种气氛没了;之后她想再观察他,也因为家里的事失去机会,直到他开口邀约的那一晚,到现在他们勉强称得上有交集了吧!
——她真的想触碰他。
蓝朔维想,这辈子要再找到像她如此认真型的天兵应该很难了。
她并非没在思考,而是一切超过她所有能理解的,才会做出旁人认为奇怪或不可思议的事。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从刚才我就在想,这房子是不是没有电?”他双手撑在下颚,眼神有趣。
“电不是每间房子都会有吗?”她又是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殊不知别人听了才觉得她有问题。
“那你干嘛不开电灯?”好吧,要和她说话必须多花点耐心引导才行。
“某天就突然不亮了。”她站到开关旁去扭动开关证明给他看。
“我想是你没缴电费吧。”还好她没连开关这玩意儿都不知道。
唉,依旧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