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既然跟随李兄弟,就要一心一意,切不可朝秦暮楚,更不要投降满酋,坏了自己的英名,为后人唾骂!记得没有?”
“记住了!”几个人齐声答道。
这样一来,李辉和郑鸿逵之间又走近了一步。
第二天,郑鸿逵吃罢早饭,开始和李辉谈正经事。
“押上来!”郑鸿逵发令道,只见外面几个身着明军服饰的人押着一长串的俘虏进来,李辉不明其意“郑兄,这是?”
“我们刚行到掘港附近,就看到这些人驾着小船,拼命向北面划过去,将他们抓过来询问,他们说是本地渔户,为避战全家远遁。为兄觉得其中疑窦甚多,便把他们抓了来,还请李兄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人?”
李辉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从石灰窑逃跑的清兵俘虏,在抓获他们的时候都在他们的脸上留有特殊的朱漆记号,所以很好辨认。
“你们既然逃了,就要逃得快一些,又被人抓回来了,真是丢人!”李辉狞笑着走到这些逃跑的俘虏面前“现在两条路任由你们选,第一,回到石灰窑好好干活,不要再惹事生非;第二条,像晒萝卜条一样把你们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你们选择吧!”
“我们选第一条,第一条!求大老爷开恩啊!”这些人一听到自己要被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城墙上,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到额头上渗出血来。
“那好,我问你们,谁是主使者?”李辉提起一个小子的小辫子“马上说实话,要不然”他伸手把腰刀拔了出来,插在地上“用你的脖子来试试我的刀。”
“我说,我说!”这小子被吓傻了,伸手向旁边一指“就是他!是他!”
李辉放下那个小子的小辫子,提着刀来到旁边,这个人跪得很低,脑袋深深的垂近地面,露出桥拱一般的脊背来:“小子,就是你谋划的逃跑事件?”
桥拱突然变直了,迎面是一双桀骜的眼神:“就是我,来杀我吧!”
“好小子!有种!”李辉拍拍他的肩膀“给满酋办事是没有前途的,跟着我干吧!”
“为什么?”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李辉,方口微动,问道。
“为大义,为死难的百姓,”李辉脸上嬉皮笑脸的样子霎时间无影无踪“我知道你是汉人,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给满酋当兵”
“你怎么知道?”那双鹰眼打断了李辉的话“老子还想着升官发财呢。”
“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不多,你算是一号。”李辉笑了“你的确不是个寻常人,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给满酋办事的话,你早就领着这些手下杀掉我的守卫,占据石灰窑,因为那里有三千多俘虏,而且很大一部分对我相当不满。”李辉顿了顿,看到鹰眼中那股煞气渐渐消退“你驾船远遁,只为回家,那么你家中一定有牵挂的人。对不对?”
“是!老母在堂,拙荆在侧,孩儿尚在襁褓之中。”鹰眼慢慢黯淡下来“为了每月五钱银子,只好抛家弃子,做这舍命的勾当。”
“好!”李辉将他扶起来“孝为百善之首。既然如此,我就放你回家,记得要悉心赡养老母,以全孝道。雷通,拿银子来!”
雷通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扔给李辉,李辉接住,拍到鹰眼的手上“这就算我孝敬令堂的一点薄礼,不要嫌少,拿着吧。”
“这”鹰眼汉子手托银子,看看李辉,眼神不住的在李辉身上来回打量,似乎要看透他这个人“在下山东孟长卿,先谢过了!”言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李辉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便走。
“一路顺风!”孟长卿走远了,李辉还在大声祝愿。
“你们要走就走吧!每人二两银子,不多,但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李辉刚才发现孟长卿手上尽是老茧,很明显是个老兵,而且从走路的步法上来看,下盘沉稳,步步带风,一定是个练家子。
“这种人都是做刺客的料,还是结交为妙。”李辉不杀他也是怕这小子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弟妹来向他寻仇,干脆就卖个好人情吧。
跪在下面的二十几个人起身便走,连银子也不要了,大步向孟长卿追过去。
“我”刚才告密的那个小子看看走远的众人,有看看李辉“我也走吧。”
“你走得了么?”李辉嘿嘿一声冷笑“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