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石灰包飞过去,正拍在战马的面门上,战马的双眼被石灰所迷,看不清道路,又往回跑过去,四蹄腾起,一顿蹬刨,顿时有三个骑手被踹到马下,踩成肉泥。
“不要停,继续给我扔石灰!”李辉大喜,手中的石灰包一个接一个的抛出去,在空中连成一条优美的白色抛物线。
灰尘更胜,很多战马都被石灰迷了眼睛,开始急躁的跳起来。乌戈干脆下令将不安分的战马全部杀掉,以防坏事。
越来越多的石灰飞进来,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中全部都是上下洁白,好像刚从染料缸里捞出来一样,而石灰弹仍在源源不断的打进来,让这些人变得更加雪白雪白,向白雪公主的标准看齐。
“杀满狗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手持各种武器的老百姓们疯了一般冲向核心地区,手中拎着铁叉铁锹镰刀斧头的农民和这些手持腰刀的屠夫们展开血战,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乌戈的头盔已经被挤掉了,手中的刀毫无目的的乱砍乱杀,他的眼底渗出丝丝鲜血,很显然已经被石灰烧瞎了,他现在心头万念俱灰,悔不该贪图战功,和阿勒泰来江南平叛。
右臂猛然一痛,受伤了,手中的刀也锵然落地,身体不受控制的背几只大手扯住,随即喊号子的声音传来。
“一,二,三!”乌戈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抛到半空中,之后狠狠地砸向地面,一把锋利的镰刀从最坚硬的后脊梁骨插进身体,从前胸冒出来,血水顺着伤口汩汩往外冒,和地面上厚厚的石灰混在一起。结成坚固的凝块。
整个战场已经彻底失控,狂怒的百姓和四散奔逃的满洲骑兵厮打在一起,有几个小脚女人也不辞劳苦的跟过来,她们抓住一个士兵胳膊,狠命咬下一块肉来,疼得那个士兵哇哇鬼叫,脸都抽搐得变形了。
战斗仍在继续,那些受伤的战马也被狂暴的人群攻击,撕成了一块块马肉,马的脑子还在存活,还在不停的打响鼻,而后腿已经被怒火万丈的老百姓砍掉,抗在肩膀上,准备扛回家包饺子,煮馄饨。
上万人厮杀的场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李辉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开始觉得,整个民族并不是失去了血性,而是被压抑了,被压抑的太久,爆发时产生的能量就越大。直到达到眼前这种场景。
平时最老实最和善的百姓现在都变成了杀人狂魔,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扯着一个满清士兵的脖子,一刀刀砍掉他的四肢,在他的身体上划出无数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一边划一边哭:“让你圈俺家的地,让你逼死俺娘......”泪水混着血水流下,见者无不动容。
“将压抑已久的尚武精神完全爆发出来,以合适的方法进行引导,我们的,民族还会再受欺负么?”李辉看着满天的星星,陷入了沉思。
“这几个留下!”李辉看那些骑兵被杀的差不多了,急忙下令住手,并允许百姓将死马肉割下回家过年。
百姓们欢呼起来,拿起各种工具在活马或者死马的身上深一刀浅一刀的割起肉来,这下好了,不但报了仇,出了气,还得到免费的肉食,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要多一点,这样才有油水可以捞嘛!
李辉看着侥幸活下来的那十个满清骑兵,有三个人眼睛被烧瞎了,其他人也都带伤,但就是杵在原地,愤怒的看着李辉,不像战败的俘虏,倒像得胜的英雄。
“陈林,让他们跪下来。”李辉冷笑一声,马上有两个俘虏为了表现,颠颠跑过来,手里拎着胳膊粗细的瞩目杆子,照着这几个满清骑兵的小腿迎面骨敲过去,当场将两条腿全部敲折!
“下手不要太狠嘛!”李辉笑道“小子,干得不错,加入东山军么?”
“多,多谢侯爷!”这个俘虏受宠若惊,急忙给李辉跪下“谢侯爷再造之恩!”
“起来吧!”李辉满含笑意的应道。
“你们几个不要在这里给我充好汉,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要把你们一一活剐,祭奠死难的同胞们。”面对这十个满清骑兵俘虏,李辉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吧!”
战场基本打扫完毕,死伤了六百多百姓,死者每人给予二百两的烧埋银子,伤者也及时救治,并给予一定补偿。百姓们将战利品扛在肩膀上高高兴兴的回家过年,在场的石灰窑俘虏们帮忙将刀枪弓箭铠甲等战略物资收拾起来,送到掘港的军械库中,由那里的人进行分类,修缮。
周能率领的四百多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知道私自出兵,抢掠军械是死罪,这一条早在李辉任命他为军法官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自己属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